温苒在推了杨志勇之后，面若冰霜，一言不发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

倏地，身后出现一高一矮两道人影。

温煦辰今晚没梦游，花珂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时就醒了，还没反应过来，眼睛被花珂的手遮住，大概过了几分钟，他有一种从天上落地的感觉。

花珂松开他，大步跑向温苒。

温苒还以为她被村里人发现了，面无表情回过头，突然，她被来人抱住。

对方很香，怀抱很温暖，像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抱得很紧。

温苒僵硬地站在原地，“放、开、我。”

“不放！对不起苒苒，妈妈来晚了。”

花珂愧疚地亲吻她的脸颊，“妈妈和哥哥带你回家。”

温煦辰揉了揉眼睛，在朦胧的光线中，他认出了温苒，他不安地上前，嘴唇开开合合，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看着看着，他无声淌着泪水，一滴滴砸在泥土地上。

“我不是苒苒，你们认错了。”童音分外的冷静。

“你是。”

花珂把她的两颊碎发撩到耳后，指腹摩挲着她干瘦的脸庞，从眉眼到下巴，花珂怜惜地捧着她的脸，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只有里面那个畜牲吗，还要不要去揍别的人？”

温苒不回话，沉默地看着花珂。

“沉默就代表同意了。”

花珂把她抱起来，温煦辰不敢牵妹妹的手，只能抓着花珂的衣摆，亦步亦趋跟着。

茅厕离杨志勇家五十多米，花珂把温苒放下，从杨家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交给温煦辰，“拿着防身，你和妹妹站在旁边。”

“嗯！”

小少年鼓起勇气抓着妹妹的手，但被无情甩开。温苒沉默地走到角落，刚刚她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花珂一脚踢飞一扇木门，门板落地的声音惊醒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