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时时刻刻模仿着他,柴梁柱也毫不在意,对这个小师弟疼爱有加。
后来比他大三岁的柱子哥,在父亲的劝说下出山闯荡。那年李福涛十五岁,柴梁柱十八岁!这一去就是好几年,父亲时常惴惴不安,说怕这孩子在外面遇到麻烦。
直到李福涛十九岁丧父那年,柱子哥终于回来了。他满心欢喜的提着几瓶好酒,都没在家里落座,就急匆匆跑来拜访恩师。
结果只看到门口的白绫,家里只剩下李福涛一人。一番询问下才知道师娘三年前就走了,师父三个多月前也走了。
确实是路也难通。信也难通。他对此一无所知,还为自己取得的一点小成就沾沾自喜。提着礼物来拜访。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几耳光。跪在恩师坟前嚎啕大哭,足足跪了三天……没有李哲宇,哪来今天的柴梁柱,他的头都磕破了……
李福涛也在没了主心骨的情况下,见到这个兄长的时候,心里的惶恐不安,一下消散了不少。
柴梁柱看着青涩的李福涛欲言又止,开始给他讲述自己在市里的种种。说自己从一个普通跑腿打杂的,四年混成了一个供销社的负责人,为人民服务。
全靠自己会读写,会记账……
借着满天星光,草屋前他不断给李福涛讲述着市里的新鲜事。说新工作有多好,说龙国发展的有多快,说遇到一位漂亮的姑娘,两人心猿意马。姑娘也不嫌弃自己出身穷……
最后他问李福涛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带着他出去生活。恩师走了,李福涛孑然一身,他自然不可能留着小师弟一个人。
李福涛却摇摇头拒绝了,一脸认真的说,父亲让他继续教导剩下的孩子,自己也走了,他们就没先生了……
柴梁柱听完只觉得口中干涩,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当天写了一封信,信是寄给一位女子的。
致余丽同志:
今次归家探亲,已有四年未归。山还是那些山,人却不是那些人。恩师家中遭逢变故,徒留小师弟一人。小师弟尚且年幼,却要挑起当先生的职责。十万大山中,没了先生,后来的孩子将和文盲无异。恩师逝去我未能送终,已是不孝。如果再断了传承,那我就是罪人。我自认为我是个懦弱的人,挑不起这副担子,不愿长留此地。只能多留些时间,教导小师弟一些生活上的经验,不然我心难安。愧对组织的栽培和人民的信任,可能要耽误这份工作。也愧对余丽同志的信任,又让你苦等不少光阴。望,能再给多我一年的时间。祝,身体安好!勿念!
柴梁柱笑着将信递给李福涛看过,说工作丢了就丢了,他在家待一年,好好教导一下他生活常识,到时候也能放心不少。
随后他进城将信寄出,又用这些年攒着的钱,购置了不少常用的工具。就在草屋住了下来。要不是双亲已去,他也不可能一走就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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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柴挑水,带李福涛上山找各种能吃的,教他种地。柴梁柱细心的教导着李福涛各种生活上的事宜,白天就安安静静的看着李福涛教导孩子,帮他纠正各种问题。
直到一年后收到回信,他在父母和恩师坟前磕过头。看着一袭长衫端坐在椅子上教导学生的李福涛,颇有几分恩师的气度。
没有让他相送,独自一人下了山。心想以后多挣点钱,补贴一下小师弟,他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不少……
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每年都会回来送一次钱,还有酒!柴梁柱告诉李福涛,偶尔喝点酒会舒服很多。
后来他结婚了,据说就是当初那个姑娘。李福涛也曾回过信,说已经不用帮衬了,日子过得很好。卖人参的钱也寄出一份。
收到的回信也只是一顿数落,让他留着钱好好生活。所有的钱如数退回,还多了不少……
山里不方便,李福涛也只能一年半载联系他一次。也从未见过那位嫂子,只能凭借信中的只言片语知道柱子哥过得很好。
那一年李福涛结婚,提前给他寄去请帖。柱子哥也只是回信随了份子钱,说工作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