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孝宽又说
“让我的几个孩子都进来,我跟他们说说吧。”
韦谌、韦总、韦寿等韦氏子孙来到了韦孝宽身边,韦孝宽说
“你们记住,以后你们要忠于朝廷,谁是朝廷,你们就忠于谁。千万不能背叛国家,这些话,你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以后如何,要看你们了。”
韦氏子孙们便说
“是!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
韦孝宽又说
“我想和你们的娘说点事情,让她过来吧。”
人们都离开了,只剩下韦孝宽和贺兰毗罹留在房间内,韦孝宽说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第一次见你,那是四十五年前,可我也没想到,四十五年也是弹指之间的事。”
贺兰毗罹说
“老爷子,你要走了,我就跟着去给你开玩笑吧。”
韦孝宽笑道
“呃哈哈哈哈,咳咳...我小时候听别人说,人去世了以后,会到海边,然后一步步地年轻过去,年轻到像婴儿那么大,然后过去的记忆都消失了,地府里的判官在本子里面那么一勾,新的轮回就开始了,这个故事是真的吗?不过,我不想去啊,我总觉得人要是走了,就像是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
贺兰毗罹道
“老爷子,你别说玩笑话了,你要是走了,我真的很伤心啊。”
韦孝宽说
“是呀,贺兰,我好久没听过你拍鼓子了,你拍给我听好吗,我想睡一觉。”
贺兰毗罹拿起了小鼓子,开始拍,拍着拍着,韦孝宽嘴角动了动,他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他见证了南北朝最乱的时光,在经历过这一巨大的乱世后,他在平和的时光下,离开世人而去,享年七十岁。
贺兰毗罹把鼓子放下,她拍着鼓子,眼泪不断溢出,她伏倒下来,说
“老爷子,但愿来生,我们能再相守吧。”
韦孝宽去世了,杨坚为他举办了国葬。
这风光的葬礼瞒不住独孤流光,独孤流光看见长安街头飘着的纸钱吹入了林府中,她握着这纸钱,起身握着拐杖一步步走到厅堂前,想起了当年她从南梁回到长安时,那意气风发的韦孝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