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回忆着那天自己看到的场景，一直到男人带着小孩开车离开。

“您说那时已经是半夜了，您是如何确定那天晚上见到的小孩就是这个小孩子呢？” 沈雪弦问道。

“那天虽然是很晚了，但是因为天气好，晚上并没有黑到看不清楚人脸的程度。而且我躲的地方离路口不远，那小孩趴在那男的背上还抬头往山下那边的小路看了一眼，那个时候，我看到的正脸，很清楚，就是他。” 流浪汉解释着自己能很快认出糖糖的原因。

“那您看到过那个将小孩带走的男人的样子吗？”

“那人一直都低着头，带着帽子，看不清长相，我只看到了他的下巴，下巴是偏瘦削的那种，没有胡子。” 流浪汉努力地回想着那个男人在黑夜里面的样子。

“您看一下，和这个人像吗？” 沈雪弦想了一下，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圣心孤儿院员工照片，找到曾元瑞助理的那一张，展示给流浪汉看。

流浪汉疑惑着摇了摇头，照片上的人西装革履，还戴着金丝边眼镜，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天晚上的男人。

“这样，您再看呢？” 万茗拿过沈雪弦的手机，用手指遮住了曾元瑞助理的头发和眼睛，只露出了下巴。

流浪汉这下看着手机上的男人，觉得好像有些熟悉了。“这样，好像有点像了，那个下巴特别像。”

“谢谢您，我们要问您的问题问完了。” 沈雪弦微笑着对流浪汉说道。

“那孩子一直没挣扎，挺顺从地趴在那男人的肩膀上。我就没上去拦住，也没报警。没出什么事儿吧？我当时要是能冲上去问一嘴就好了。”

流浪汉有些后悔，那天晚上的记忆被他反复思量了很久，除了遇到危险，保全自己，或许也可以两全的。实际上，那晚在男人带着孩子上了车之后，他追着车跑了一段，但是还是没能喊出那句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