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低声对介之推道:“今天的每一杯酒都有它的目的,这目的有楚王的,同时也是我们的。抓住这次机会,我们才能在以后掌握主动权。”
介之推并不能完全明白狐偃说的,却也知道这种场面该听他的。
他只能自己控制非必要不去喝,尽可能地保持清醒,以防万一有危险,自己还能带着公子撤。
“听闻公子路上几番遇刺,次次都是险中脱困,公子命硬。请。”楚王再次对重耳举起杯。
重耳从容喝了。
刚喝下便有侍女将酒杯满上。
楚王从重耳的天眼聊到身边的谋士,从头到脚挨个夸了一遍。
于是酒也喝了七杯。
“公子是天选的大晋之主,无论前身经历如何坎坷,都改变不了这个既定事实。本王打心底愿意支持你,不过也想问问公子,若是本王助你返晋,你将如何回报本王呢?”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楚王很是自然地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是的,这个问题才是本场宴会的主要目的。
重耳醉意朦胧,“楚国地大物博,鸟雀之羽,大象之牙,虎皮熊掌样样都有,同时大王治国超群,服国无数,漂亮女子环绕左右,更别说美玉布帛,自而有之。”
楚王也就静静听着重耳回吹彩虹屁。
重耳接着道:“就像此次盛宴,我亦是叹为观止,就算是我回晋之后,能做的,怕也是不及大王一半。”
说到此处重耳面上略有愁容,“实在是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大王之情。”
楚王心中骂了一句真是个老滑头啊,面上却毫无变化,依旧笑着,不过却不肯就此放过,追问道:“话虽是这么说,你将怎么回报本王呢?”
重耳见楚王态度强硬,想来如此耗费周章,请来这么多人见证,势必是要自己给个答复的。
就凭几句夸夸是糊弄不过去了。
于是重耳也就起身对楚王行了一礼,正色道:“若是不得已,我与大王以兵车相会于中原,念及今日大王恩德,我自当后退,避君三舍。如若大王依旧无法谅解,重耳只能左执鞭,右挂弓,与君相周旋。”
“大胆重耳,”楚王还没有所反应,子玉当即将手边的酒壶摔在了重耳面前,他站起身来,指着重耳骂道:“今日我王奉你为座上宾,你竟敢口出狂言对我王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