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十九了。”说完，崔六娘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有那样的家人，想来她一个小娘子反抗也无用吧。”

是了，古人讲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娘子想脱离爹娘简直难如登天。

听完她这话，三人皆唏嘘不已。

这件事随着新年渐近慢慢淡去，不再被人提起。

腊月二十三，小年，吃饺子，祭灶王爷。

这日被视为“年忙”的开始，家家户户都会忙碌起来。

“娘子，未时一刻，该起了。”崔李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向枣儿迷迷瞪瞪睁开眼，转头看向窗户，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昨晚她和梨儿盘账直到丑时才睡下，幸好她提前知会过崔伯娘，让她下晌早点叫醒她，不然怕会耽误铺子里的事。

看了看身旁睡得正熟的梨儿和桃儿，向枣儿打了个哈欠，披上棉袄轻手轻脚地下了炕。

推开屋门后才发现，院子里已是白茫茫一片，这是今年第三场雪了。

“哎呦，娘子，快把棉袄穿好，天凉别染了风寒。”崔李氏上前把她推进屋里，拿起棉袄帮她穿。

向枣儿哭笑不得，“伯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穿。”

“不是小孩子？你还没六娘大呢，在我眼里可不就是个孩子吗。”崔李氏边说边继续帮她穿衣裳，“洗漱完赶紧吃饭，铺子里的事忙完便早些回来，今儿个二十三，晚上还得祭灶王爷呢。”

“哦，知道了。”向枣儿应声，想了想道，“伯娘，我要是回不来，你就替我祭灶王爷好了。”

“混说，你是主家，灶王爷得你来祭拜才最心诚。”崔李氏叮嘱道:“娘子，你可得将这事记在心里。”

怕向枣儿不重视，她又继续道：“二十三这日，灶王爷要去天上向玉帝禀报各家的善恶，为了灶王爷能多说咱家好话，保佑家里平安健康，娘子，你一定得记得早些回来。”

“好好，知道了。”向枣儿蹙眉，“伯娘，不是说了让你们喊我枣儿吗，怎得又喊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