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放心,是我啦。”
许山广愣愣地看着曼妙走出,衣不蔽体,显然经历过一番大战的梁侍然。她正捂着手指,左手的食指上缠了一个布条,那布条上沾染着细小的粉末,好似某种飞蛾翅膀上的鳞粉。
梁侍然也看着许山广,当她看到男孩身旁的幽魅时,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感情,或是悲伤,或是怜悯,或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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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山广不知道,但是梁侍然也不继续说话,男孩突然间不知哪冒出来的一股勇气,只见他大声地说:“师姐,我的姐姐,究竟怎么了?”
梁侍然没有看许山广的眼睛回答问题,她注视着石雕般的伊万?诺维奇,语气平和地说道:“叶尼塞的文豪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一句很出名的话:‘要去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
“只是,他没料到信息时代,屏幕里“抽象的人”能美好得这么具体。芸芸众生见则心跳,见后涕下,爱之不已。至此,衣冠禽兽,豺狼虎豹,衮衮诸公都逃不过“抽象”世界。这种爱恨情仇,并不怪我们的愚钝和缺陷。”
“百年之后又是百年,如今身处自动化,智械化的信息时代,我将斗胆回复陀翁:‘这位抽象的人是我的所爱,我要令她具体。’没错……无需怀疑,你的姐姐,就是我的第一个具体的造物。”
许山广闻此,大惊失色,他接触过太虚,不再懵懂无知,他懂了……他的姐姐,已经死了。
宫装少女的这份熟悉,来自于许敏贺,在梁侍然的神土上,已经见过了其本源,自然对这具象化的奇迹本身,感到亲切,情从这里起,生于兹,长于兹。
“这是太虚的力量?”许山广表情变幻莫测,嘶声问道。
“不,师弟,这是水银的重生力量。”这时,梁侍然才对上了许山广的眼睛,她掩着胸口,遮住下身,报以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