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再睁开眼已是第二天。

幸运站在房门口，背着手朝天望着朝阳轻吟：“朝阳与我，一光而过。碌碌一生，去日何多。生命在世，来去皆空。且学并测，苍穹必破！”

郭二揉眼：“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阳光和人性。前辈这是不停拷问自己的内心吗？这两样都占，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这一生……

实际上我们和你们一样，远看都是个生命样，近看了也是半人半兽。”幸运回身：“所以我们没有心底崇高的道德标准，只有头顶这浩瀚的星空了。”

郭二白眼：“你们不操心吃喝，不担心将来，就是闲的。算什么半人半鬼。我的意思是前辈你找点事情做。别在这多愁善感。要不向我们一样，吃喝拉撒、柴米油盐一样不能少。”

幸运：“每一个生命都有生命现象基本的要求——材料，能量。它们不是生命的枷锁，它们是生命的根本。我们也有不能避免的物性，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我们怎么不愁？不愁吃喝，愁将来啊！”

将来飞出羲和星系，建立自己的虫族社会结构。然后探测反物质喷泉。”郭二笑：“前辈不是早规划好了吗？”

幸运叹气：“是啊，规划好了！但魔鬼藏在细节里。不说在赛博星球300多年，就说羲和周围的弥散星云，外面你们看我得飞几千年，而飞船内也得百十年。这百十年是真难熬啊。你不知道你将面对什么……然后还有飞向更遥远星系，这一切都是玄学…未知才可怕…

这算哪门子煎熬。郭二摇头：“煎熬是——你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看，你看着核磁共振机在哪打印你的片子的时候。”

命运不在自己手上！”幸运叹气：“你们碳基生命这样，我们硅基也一样。尤其是在飞出星系时……要想命运在自己手上。得从眼下开始……眼下你得上学，学知识。”

这没早餐，没嘘寒问暖。要是这么学知识……郭二叹气：“恐怕我很快就会坚持不住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