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第三象限的泄压阀!"他在失重状态下抓住朱悦的手,带着她撞向正在凝结的金属波纹。
两人交叠的身影没入墙体的刹那,陈打手的咒骂与钢架坍塌的轰鸣同时炸响。
当陆晨的后背撞上冷却管道时,战术匕首的蓝光已经切开七层复合装甲。
朱悦的头发被飞溅的电火花燎焦发梢,她摸索着将十二面体发卡卡进管道接口,指尖顺着陆晨流血的手腕找到压力表盘。
"逆时针27度。"她的声音裹着血沫,耳垂上的碎钻折射着管道深处渐次亮起的冷光。
当表盘转到第26格时,陈打手的砍刀已经劈开最后一道屏障,月光与暴风雪同时灌进正在气化的密室。
刀锋切开最后一层绝缘胶皮时,朱悦的指甲深深陷进陆晨的掌心。
她单手托着微型液压钳,另一只手将散落的发丝咬在唇间,染着锈迹的金属工具在两人交握的掌纹间传递,像某种古老仪式的信物。
"十六秒。"陆晨的喉结擦过她汗湿的额头,战术匕首的蓝光在电缆断口处映出晶状体折射般的纹路。
朱悦突然将发卡尖端刺入自己虎口,沾血的金属片卡进电流过载的闸门,迸溅的火星在她锁骨烙下梅花状的焦痕。
温度骤降的瞬间,所有凝固的汗珠都化作冰晶坠落。
孙证人踉跄着扑向突然弹开的合金门,融化的鞋底在地面拖出胶状印记。
赵消防队员的斧头终于劈开凝胶物质,幽蓝火焰顺着斧柄窜上手臂,被他反手插进泄压阀喷出的氮气云里。
"走西侧通道!"陆晨拽着朱悦撞碎凝结在通风口的冰棱,战术匕首在墙面划出锯齿状裂痕。
陈打手的砍刀追着他们后颈劈来,刀刃却卡在突然结晶化的空气里,李技术员的咒骂声在扩音器里扭曲成电子尖啸。
月光混着雪片灌进肺叶时,朱悦的指甲还嵌在陆晨渗血的绷带里。
废弃工厂的探照灯柱扫过他们头顶,在积雪覆盖的货运通道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网格。
孙证人瘫坐在生锈的龙门吊下,用融化的皮鞋踢着结冰的输水管傻笑。
"温度曲线出现异常波动。"朱悦突然抓住陆晨要去碰控制台的手,她睫毛上的冰晶簌簌掉落,"备用制冷剂正在汽化,整个厂区的金属结构会在..."话音未落,五十米外的储气罐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疲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