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没太大所谓的笑。
“如你们所说,我确实还是会难过,作为被理所当然牺牲的一方,我高兴不起来不是很正常?只是我懒得去计较,也不希望您帮我计较。”
“您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爷爷,我不想您为这种扯不清的事情劳神,我以为维持表面的安宁是最两全其美的方式,否则……”
他看向老爷子,眼神非常认真,“难道您非得逼我出手,把这个家搅得鸡犬不宁您才觉得解气?”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难掩疲惫,显然这么久以来的忍耐和退让,却始终达不到他想要的平衡,这个认知让他心力交瘁。
老爷子一时沉默。
良久,他才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再睁开时,一双浑浊的眼睛已蓄满泪花。
他紧紧握住宗承炎的手,声音难掩哽咽。
“你说的这些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恨呐,你明明是最听话懂事的,凭什么都是你承受?你爸和你妈这两个混账东西,他们真的看不明白吗?他们只是装糊涂而已!”
老爷子握着他的手越发用力,“我这把年纪,已经没有多久好活,我只想趁着我还在,纠正他们的错,承炎啊,我不想以后就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
爷爷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去纠正一个持续了二十多年的错误,这太难了,几乎不可能做到。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老人固执,总想试试。
他只能尝试从另一个角度去劝说他。
于是他说:
“放心吧,爷爷,我不会一个人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花千树。
老爷子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里有了笑意,“认真的?”
老人地眼神炙热得过分,宗承炎有点受不了,低下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宗老爷子眼睛多尖啊,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孙子绯红的耳廓。
还害羞起来了。
他觉得好玩儿,抽回手,转而笑眯眯地朝花千树招手:
“小姑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