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彬尧,似乎是你带油漆来的。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鲁正明瞅瞅上课的时间将至,不耐烦地直呼连彬尧的名字。
连彬尧的脸上霎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迟疑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紧闭双眼,高声说道:“报告老师,油漆是我带进教室的。罗朝新说要找罗琦报昨日他被罗琦刺伤下颚之仇,打算用油漆泼罗琦。我一时未曾想到余彩丽同学对油漆过敏。这都是我的过错。我向余彩丽同学致歉!”
他说得模棱两可,妄想两边都尽量不得罪。
鲁正明轻揉额头,教学他尚可胜任,管理这些公子哥,他着实感到颇为疲累。
每一位学生皆有非凡的家世或背景,些许琐事,也能闹得如宫斗剧般复杂,甚是棘手。
昔日,罗朝新常率众欺凌罗琦,因罗琦生性怯懦,不敢反抗,老师们便欲息事宁人,小事化无。
然而,此次事件往大了说,可是刑事案件,若再想敷衍了事,恐怕难以服众,必须严惩始作俑者,否则学校将沦为一座不知何时爆发的火山,老师们亦再难得安宁了。
他深知,连彬尧只是替人背锅,仅惩罚连彬尧,无法根绝此类危及同学生命安全的恶作剧。
鲁正明觉得自己思路清晰了,就暂时放过连彬尧,转头问罗琦:“罗琦,连彬尧说油漆是他带进教室的,你为啥说罗朝新要谋杀余彩丽呢?”
见鲁正明终于问到自己,罗琦从卢国学手中接过红色小塑料桶,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准备发表长篇大论的模样。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罗琦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全班同学都惊愕得合不拢嘴:“实际上,罗朝新并没有打算用油漆来泼洒我。”
坐在罗琦旁边的卢国学很鸡贼,他在错愕之后立刻默契地附和道:“既然他没这个想法,那他干嘛还把油漆带到教室里来?”
罗朝新听到卢国学说油漆是他带的,瞬间火冒三丈,指着卢国学怒吼:“卢国学,你可别乱冤枉人,那油漆根本就不是我带进教室的!”
卢国学见到罗朝新竟敢对自己指指点点,还敢怒吼,顿时大怒。
他猛地站起身来,扬起手就要给罗朝新一记耳光,但却被眼疾手快的罗琦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