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容捂着嘴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颇为感人,泪水更是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罗朝新终于明白自己已无力反抗,即便他再不情愿,即便法律也不允许逼迫他人捐献人体器官,可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要等时间一到,乖乖听任安排了。
全家人都围着罗朝新转,姐姐们都把化了一半的妆全洗了,推掉了所有行程,就在家里陪着他,和他一起祈祷能够找到罗琦,或者带回他的肾。
陈秀容在客厅里临时设了一个神龛,一边是香炉,不知是祭拜道家大神还是佛门大佛,亦或是罗家列祖列宗;另一边则是一个镀金的十字架,足有半米多高,至于是向耶稣还是上帝祈祷,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两个都一起吧!
她的心理已经可以用饥不择食来形容了,或许只要是能够给她有心理安慰的,她都要尝试一下。
只是她这样临时抱佛脚的举动,就算神佛们都真的存在,恐怕也来不及了。而且她把这么多大佬凑到一块儿,是想让他们打架,还是为他们凑桌打麻将?
又到了傍晚时分,外面没有传回来任何的好消息,罗家别墅里已经不知何时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情绪。
这股绝望的情绪在几个医护人员到来之时,终于迸发了出来。
除了罗雄华,其他人全都抱在一块痛哭。
捐肾虽然不是很危险的手术,但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有那么一些概率,罗朝新可能就下不了手术台,所以在这一刻绝望的情绪转化成为生死离别的恐惧,让一众女人几乎无法承受。
罗朝新知道自己现在再流泪,再哭泣求情,也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因此他现在不哭、不闹也不流泪,整个人变得有点儿痴痴傻傻的,显然精神状态很不好。
医护人员看到肾源供体的精神状态不好,也没有说什么。今天的手术一切程序都是合法的,只要肾源没有问题,那么原定好了的换肾移植手术就不可能变卦。
在一片凄惨的痛哭声中,罗朝新仿佛是要上刑场一般,被送上了医疗救护车。
罗雄华双手掩面,沉默不语,宛如雕塑,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究竟是喜是悲。
很快别墅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独自驾车前往医院。
他的儿子捐出肾源给他的老子移植换肾,他肯定要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或许还需要他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