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班长继续接着讲述起来:“怎么办呢你说?我只能自己做主了,我把所有人集合起来,和那些士官说了,现在出事了,连队干部不在,如果追究起来,大家都有责任,你们把身上的钱有多少全部先拿出来,给谷兵去治伤。”
郭班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那个谁?一排那个驾驶员。”
“何朝?”寇大彪附和道。
郭班长继续说道:“对,我让他带着谷兵和大家凑的钱第一时间开车前往杭州总院。后来连长回来,知道这个事后,也说,对对对,这样处理不错。”
“哎……”寇大彪叹了口气,心中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次确实来的不是时候,二排经历了喷火的事故,想必留下了的士官班长自然心情都不会好。他想再去追问郭班,最后谁承担责任,却又觉得再去追问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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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大彪心里清楚,当初自己那一次喷火如果真的发生意外,那么当时他们二排,他们连队许多人的命运都会发生改变。如果真的造成什么后果,他和郭班长现在也不可能在一起谈笑风生。
郭班长继续自嘲地对众人说道:“你说巧不巧?我们以前喷火排从来没出过事,轮到我当班长两年,一个是你,一个是谷兵。所以我说,我现在看到喷火是真的怕了。”
“班长,还好我那次没真的出事,否则你肯定要恨死我了。”寇大彪半开玩笑地附和道。
郭班长笑着说道:“这倒不会,你真的出事,我一定也会救你的,毕竟你也是我带的兵。”
寇大彪叹了口气,神情恍惚地说:“其实当初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自己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后来我和死鱼一起检查过那具喷火器,枪带不是烧断的,是扯断的。”
郭班长摇了摇头说道,“枪带怎么可能扯断?当时我就在你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操枪不稳。”
操枪不稳的指责让寇大彪陷入了沉思,他心中五味杂陈。"我不信," 他坚定地说道,"我第二年也同样采用那样的姿势喷火,根本没有感到丝毫的吃力。"
他还记得,为了验证枪带的强度,他曾亲自用打火机对其进行过焚烧实验。"一般的火根本烧不动它," 寇大彪补充道,企图证实自己并非事故的罪魁祸首。
然而,今天一直沉默寡言的周深此时开口了:"大彪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是退伍的人,没必要再纠结于那些旧事。"
"这倒也是,过去就过去了。" 寇大彪无奈地叹息,尽管嘴上这么说,但他心中依旧耿耿于怀。在旁人眼中,那次事件或许仅仅是个微乎其微的瑕疵,毕竟没有酿成大祸。但对于寇大彪而言,究竟是由于枪带老化导致的突发状况,还是源于自身的操作不当,这其中的差别可谓云泥之别。
郭班长那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操枪不稳",却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戳寇大彪的心扉,令他倍感痛楚。他不愿承认这样的定论,可当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的记忆却是空白一片。他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来洗刷冤屈,也无法重塑那关键的几秒,以求正名。
当寇大彪沉浸在与战友们的回忆与争执中,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屏幕上显示着数条来自元子方的未接来电,这让寇大彪感到颇为惊讶。他迅速起身,走出了热闹的招待所大厅,来到了相对宁静的室外,这才按下接听键。
“喂,兄弟,怎么了?”寇大彪的声音略带焦急。
“哎,你终于接电话了!”元子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听起来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嗯,我在部队不方便接电话。什么事这么着急?”寇大彪边说边留意着四周,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点急用,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周转一下?”元子方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请求。
寇大彪皱起了眉头,“我现在人在部队,身边现金不多,而且转账也不方便。”
“没事,你找个地方打钱过来就行。我知道你在部队,但是这事真的很急。”元子方的语气中带着恳求。
“你等下,我又不是提款机,你为什么总是来找我借钱?”寇大彪的声音中明显带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