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彪带着章淳宇姐弟一起从饭店边上的侧门进入小区,前往了自己的家。刚一进屋,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便弥漫开来。他的父亲正惬意地坐在藤椅上晒太阳呢,那一缕缕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烘托出一种格外宁静的氛围。父亲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不少,就像落了一层薄霜,但他的身体看上去还算硬朗,只是那眼神里,透着一种被生活的风风雨雨磨砺之后的平静与淡然。
寇大彪赶忙热情地介绍道:“爸,这是我在部队里结识的好兄弟章淳宇,这是他姐姐。今天他俩来家里坐坐。”
寇大彪的父亲脸上立刻绽放出和蔼的笑容,连连点头说道:“欢迎啊,孩子们。快进来坐,别站着。”
寇大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家里比较简陋,你们随便坐啊,我去拿点水果来招待你们。”的确,这客厅十分狭窄,仅仅摆放得下一张小小的桌子,几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椅子,墙角还杂乱地堆着一些日常杂物,像是旧报纸、几个空的纸箱之类的。
就在这时,家中的小狗菲菲听到了动静,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它一看到有陌生人,就开始大声叫唤起来。那尖锐的叫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愈发显得刺耳。寇大彪的父亲不慌不忙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嘴里还温柔地念叨着:“菲菲,别叫了,都是客人,可不许没礼貌啊。”
寇大彪去厨房端着一盘水果匆匆走了过来,他把盘子放在茶几上,笑着说:“来,吃点水果,都是刚买的,新鲜着呢。”
大家坐在客厅内,也一言不发。似乎根本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聊,寇大彪看到章淳宇姐弟坐在那里,手脚都有些不自在,显得十分拘束,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于是,他又提议道:“这地方实在是小了点,要不我们出去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坐坐?”
章淳宇愣了一下,赶忙摆摆手说:“不用了,大彪,在这儿就挺好的。”他的表情这时变得更加拘束起来,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过多久,章淳宇突然借口说要去楼下打个电话,然后就匆匆下了楼。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他上来。
这一下客厅里只剩下寇大彪和章淳宇的姐姐坐在那里,屋内的气氛沉闷得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尴尬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寇大彪想客气一下,但看着盘子里廉价的苹果,也不好意思再拿出手。他的目光偷偷往房间内看去,这会儿母亲不在家,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吃的东西能招待别人。
章淳宇姐姐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表情更显得拘束,眼神始终不敢看向寇大彪。
寇大彪觉得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主动打破了沉默,“那个,姐姐你好,我下楼去找找死鱼,他好久没动静了。”
“什么?找死鱼干嘛?”章淳宇姐姐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寇大彪挠了挠自己脑袋,不好意思地回答道:“那是你弟弟在部队的绰号,你先坐一会,别客气。”
紧接着,寇大彪快速下楼,在小区里四处寻找死鱼的踪迹。没走几步,就在小区网球场的草坪边发现了章淳宇。
此时的章淳宇紧绷着一张脸,表情僵硬得就像寒冬里被冻住的石像一般,眼神里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助与绝望,就像一只迷失在黑暗中的小羊羔正坐在草坪边的石墩上。
寇大彪从来没有在章淳宇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往日里的章淳宇虽然也不善言辞,但眼神一直都是很犀利有神,可现在却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寇大彪的心猛地一揪,他走上前去,语气强硬地追问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事你可不能瞒着我啊。”
章淳宇抬起头,无力地摆了摆手,低声说道:“没事,和你没关系。”
寇大彪不肯罢休,继续强硬地追问道:“你看看你那张脸,肯定是有事。快说吧,兄弟我肯定会帮你的。”
章淳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苦笑着说:“没用的,就是家里人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