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凌时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手机上楚海发给他的监控画面。

人在情绪激动之时可能会伴随着记忆的扭曲，往往这种扭曲会倾向于将记忆美化为自己期盼的模样。

这也是有些犯人在交代犯罪事实的时与现实出入过大的原因之一。

看着那监控之中的自己，凌时久久无言。

监控是今天早上楚海发给他的，在那之前他只是模模糊糊地有着一些记忆片段。

现在在观看了监控后一切都已明了。

他杀人了。

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

他已经不记得当时是出于何种心态了，他也不想再多作回忆。

他清楚，属于他的审判马上便要降临了。

但他的心思只是在这里停留片刻便重新放空，处罚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是死亡那也可以接受。

作为治安官的后代，甚至前预备治安官，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杀人偿命这个社会的基本法则......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凌时缓慢地起身走至门口拉开了门，楚海正站在门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请问有什么事吗？”

凌时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一股淡然，似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那般，宛如一个局外人。

“......那边的人来了，他们要带你走。”

楚海说道，作为杨树涛的好友，在见到他的遗体时他的心中非常不是滋味，但他明白眼前之人的痛苦恐怕比他更甚万分。

“嗯......”

凌时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房门，朝着大厅走去。

凌时很配合，其实这几天以来他都尽力配合着楚海的工作，因为他知道楚海其实是冒着风险来处理他这件事的。

当时楚海来到他时并不能确定现在的他是否还处于那种杀人如麻的癫狂状态。

但他还是来了，出于和杨树涛的情分，他不忍心看着他家的孩子一直跪在他的遗体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