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裹着纱布的手笨拙地抓着削皮刀,低头看着地上砸滚出来的果汁污渍,不开心地拧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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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果,无声僵持许久。
最终,还是搁下削皮刀,降贵纡尊地扯了纸巾蹲下身,把悲催的脏苹果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夏梨宝,你再不醒,我吃苹果都要吃孕吐了,这些傻逼天天拿一篮子过来。”
男人又扯了三张清洁湿巾叠在一起,蹲在病床边,低头一点点把地上擦干净,嘴里轻松絮语。
“要不明天换成榴莲吧?给你开新鲜榴莲吃,八房的。”
“不对,护士说榴莲太臭,不能带进来,烦死了。那你快点醒,我带你去东南亚吃榴莲好不好?听说金枕头味道不错。”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全国的榴莲树都买下来,全砍了,反正这么臭的东西——”
忽然,头顶一沉,刑赫野幼稚要挟的话陡然一顿,浑身都僵住了。
他屏着呼吸,脑袋一动不动,慢慢掀起发紧的眼皮,看向很轻搭在自己头顶上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纤细的手臂,肘心贴着针管,松松在腕间缠绕了几圈的黑钻细链,在灯光下闪着碎光。
大抵,这小手就是、肯定、确实是摸在他头上的。
所以,那细链的钻坠恰恰轻晃着抵在他的额心,迷了他的眼。
刑赫野眼眶发热,喉咙干涩地张了张嘴。
“……夏、夏梨宝?”
回应他的,是脑袋上又一下轻轻柔柔的抚摸。
女孩柔软的五指陷入发间,短发被揉动,细微的颤动连接发根,直达大脑皮层,那酥麻触电般的感觉一路通到脊柱,让男人瞳孔都放大了。
眼高于顶的刑三爷从来不知道,被人当小狗摸摸头,会该死的,那么令人兴奋激动得想落泪。
好险,他差点就呜呜“狗叫”出声了。
谄媚的,呜咽的,讨好的,真的像得到安抚的狗一样。
他怎么,变成了夏小梨的小狗。
刑赫野缓慢抬起头,握住滑到额前的柔软小手,遮在自己湿红的双眸上,含着笑沙哑开口:
“宝宝,你总算睡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