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特级病房里。
“小梨姐,你感觉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出院?夏叔那我们刚也去看过了。”
严启钰一来就跟连珠炮似的话没停,“这电视我们班女同学也在追,你们女生的口味真奇怪。”
夏小梨失笑地把电视暂停了,眼不眨心不跳地说:“就是恰好摁到了,随便看看。小钰你们学校今天不补习?”
“今天放半天假,这才有机会来看你啊,反正离高考也没几个月了,再补也上不了天。欸小梨姐,这大家伙干什么的?你这样疼不疼?”
严启钰说着,伸手要去掀遮在仪器上的布。
“诶!别——”
夏小梨刚要阻止,严秉峥伸手先把儿子扯开了,“说了让你别乱动!去,把葡萄给你姐洗了。”
“啧,我还没小梨姐说几句话呢……”严启钰拎着水果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夏小梨笑道:“一阵子不见,小钰又长个子了,有一米八了吧?”
严秉峥一身黑色作训服,腰杆笔挺地坐在凳子上,提起这个性情跳脱顽劣的儿子,脸上严肃得很。
“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峥叔,你别这么说,小钰他挺想得到你认可的,考警校的资料,他一直很认真在准备。”
“嗯,不说他了,”严秉峥看着夏小梨,神情温和关切许多,“这两天感觉好些了?”
听到夏小梨说还要住院挺长时间,严秉峥安慰道:“人没事就好,住院辛苦也再忍忍,至于你爸爸……”
他的神情变得沉重,“听说,你爸爸的手术又不能做了?”
夏小梨表情一黯,点点头,“所有指标都下降了,现在只能等再调养好了,才有机会了。”
男人搁在膝头,不自觉暗暗用力的手掌微微松了松,目露遗憾感慨道:
“还有机会就好,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你爸可是个当年警局里出了名的犟种,没那么容易垮。
等他醒了,局里的那些老兄弟一定会很高兴的。当年,他在刑警队,我在禁毒队,我们……”
“警察局里,你那些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真以为都是拿你当兄弟?”
一句突如其来的模糊男声,忽然闯入夏小梨脑中,让她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