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泠听着他的话一愣,她野蛮生长十八年,无父无母,无人相依,更无处可去,随波逐流般走过四季。
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担心她。
她抬起眸,就着铜镜上的倒影将玉簪插入发髻,饶有兴致:“你担心我什么?”
雾薄灯站在她身侧,挺拔的身姿遮住窗棂垂下的几隙光,指尖扣着桌沿,偏头来看她。
但就是没说话。
呵,小混蛋。
编不下去了吧?
微生泠扯了扯他的袍角,又在指尖卷起,手肘支在桌面问他:“雾薄灯,你来微生家做事多久了?”
沉吟片刻。
少年兀地低头,如玉的面庞撞进那双琉璃般的眸里,他看着微生泠的眼睛道:“我来了多久,小姐不是最清楚?”
微生泠往后挪了一点,拉开距离。
她眼神微寒:“我只清楚你最不听话,半点都比不上茯苓。”
雾薄灯喉间一滑,哂笑出声:“小姐,拿我跟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