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薄灯自然而然道:“我需对恩人体贴入微。”

体贴入微?

神羡茫然地点头,觉得有些太过体贴了,她又不是没长手,犯不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她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庞,默数着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半晌才反应过来,觉得他们之间凑得太近。

神羡拉开距离退后。

她退,雾薄灯就逼近。

直到神羡的手不小心将茶杯扫落,雾薄灯忧心她摔倒,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腰,另一只手稳稳接住茶杯倒扣在木桌上。

“恩人怎么往后退?”雾薄灯的表情似乎很茫然无措:“是不满意我报恩的方式吗?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的。”

“能别嫌弃我吗?”

神羡被这样一双含情眼盯着,哪儿来能说出重话,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我不嫌弃你,倒是你多虑了。”

“好吧....”

竹屋的门扉大大敞开,落日的余晖顽皮般点缀在两人衣摆上,连同眉眼都被这份绯红熨暖了一个度。

神羡注意到对方的手还停留在她腰间,比烧红的烙铁还烫,让她后腰处的肌肤泛起阵阵麻木。

心跳有些快....

气氛有点不对。

神羡推开他,朝外走,撂下一句:“我先出去一趟。”

雾薄灯问:“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亥时。”

雾薄灯扒着门框,目光如炬:“我会乖乖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神羡踏着一地金黄的光亮,逃也似地出了门。

什么叫在家等她?

他们什么时候有个家了?

这狐狸精没脸没皮,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神羡蹲在槐树下,用两只手捂着发烫的脸颊,裙摆拖了一地,又拍了拍铺着桃粉的脸:“好热,好热。”

“脸好烫。”

神羡觉得这番落荒而逃有些丢脸,但狐狸精手段太高明了,像五指山叫她逃脱不得。

她又拿出那面铜镜,连通神域。

裴声的脸出现在镜子里:“殿下,又有何贵干?”

这才过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