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个个排着给榻上的贵主把脉,把完后,脸色凝重,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拓跋晋坐在床沿冷眼看他们。
“喏。”
熙熙攘攘跪了一地,你推搡一下我,我推搡一下你,最后在拓跋晋不耐烦的目光中,太医院的主管如罗平太医被推了出来。
“回禀狼主,萧夫人确实是不正常的风寒。”
拓跋晋抵着腮,压住火气,“捡重要的说。”
胡子发白的太医被厉声吓了一哆嗦,“喏,臣观娘娘非漠北之人,似乎是南朝之人,娘娘此番病情反复有可能是水土不服,心事繁多,遇上风寒,恰好就爆发了。”
拓跋晋回眸望着陷在被子里人,心事繁多,在想什么呢?
“除此臣觉得……”太医先瞥了眼拓跋晋的面色,见他脸色一直沉着,只好提着心,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娘娘在宫里没有体己的疏解,心中有郁火。”
拓跋晋的一个斜眼扔过去,淡睨着跪在地上的人,“心中郁火,如罗太医是指月儿陪着孤不开心。”
“狼主息怒,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太医冷汗直流。
“那你什么意思?是在让孤趁着夫人病重迎新人入宫!”
拓跋晋宽袖一甩,慢阖着眼,淡声吩咐:“拉下去,太医也该颐养天年了,厚葬了吧。”
宁允立即给侍卫一个眼神,将瞬间颓败的太医堵嘴拖了下去。
“一个个的,当孤的脾性温和了,滚回去给夫人配药。”
“喏!”
其他人都为之一颤,而后又庆幸死的不是自己。
如今独宠,却心中郁结,这怎么说都是让狼主不高兴的病果。
众人出了栖月宫纷纷吐出一口气,又活了一天,还不错。
内殿里,拓跋晋拿着冷水浸过的帕子覆在萧玲琅的额上,冰冷的触感让她微蹙起眉头,偏头要躲。
拓跋晋按住她,眸色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