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凄寂,可闻水滴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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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僧人说,“我是守山僧,这三百年,我会陪着你。”
南风却说:“可以换个人吗?”
僧人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伤感地问:“为什么?”
南风歪了歪头,最后说:“因为你看着我,就似乎很难过。我不想你难过。”
僧人安静了好一会儿,说:“不能换人,我难过不是因为你。”
南风问:“那是为什么?我可以帮你吗?”
僧人重复地道:“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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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不是书上春秋笔法,一页翻过。
是一朝一夕,是一寸一心。
悟生都觉得难熬,每当熬不下去的时候,他便离开山上,一去便是几年。
他终于明白,前任守山僧为什么会逃。
是愧疚和岁月时时刻刻在煎熬。
他行于天青水碧之间,也想过。
不如……不回去了吧……
但是他想起留在山上的南风,又觉得唾弃生了这般念头的自己。
他离开最久的时间,走了十六年。
久到明宗都去物色新的守山僧。
可在新任守山僧受戒任命之时,他匆匆忙忙地走进庄严神圣的佛殿。
香烟袅袅,佛陀垂目。
他是个骤然闯入的旅人。
明宗静静地看着他,不惊不怒,温和慈爱,他平和地问:“悟生,怎么了?”
新任的守山僧是个比他当年还要年轻的僧人,天赋不错,早早地就达到圆融大成之境。
他正好奇地看着这个狼狈,沧桑,颓败的中年僧侣,目光清澈。
悟生和他对视一眼,被烫了一般收回视线。
他看向明宗,最后像是挤出了一句话。
他说:“明宗,这是我的罪孽。我不逃了。”
明宗轻轻一笑,像个宽容的长辈。
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