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手指轻点着碗沿,黄泉市的这一夜吵了起来,但这个角落依旧祥和。
洛云图在五十米开外就停了下来,外套搭在肩上,琢磨着这个人此刻出现在这的用意。
玛基珂没有像以往一样穿私服,而是换上了一身华贵的礼服,像极了一位即将登台演出的魔术师,同时她身上那股危险气质,也不加掩饰的暴露于人前。
“魔术师?”洛云图警惕地上前,依旧看不透这个叫玛基珂的女人,不如说,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让人从生理上抵触与她的接触。
“我还以为你要花更多的时间才会想和我见面呢,怎样,决定好了么?”
洛云图皱了皱眉,扫了眼周围,店老板的眼中带着些许敌视,似乎正打算翻找什么……哦,是找枪啊。
黄泉族的民风真的是彪悍,深更半夜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第一反应不是举报而是“私了”。
洛云图哭笑不得地点了碗馄饨,到玛基珂的对面坐下,一副稀里糊涂地问:“你指什么?”
魔术师玛基珂,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副纸牌,把玩了起来,“你在找一位优秀的仪式法师,怎样,我算得可准?”
“优秀的仪式法师?哪?”洛云图眨巴着眼睛,也不否定。
魔术师哼哧地笑了一声,“仪式法师的好苗子都在亵渎神途,你怕是找不到了。”
“也不尽然。”洛云图挑挑眉,心里将某个名字拉了出来。
“总归会的。”魔术师咬着嘴唇的笑意,仿佛将洛云图拦在心灵外的障壁看了个通透,“几十个世纪前的人们也满心这么以为,可最终只是造就了歌伦比娅那样的怪胎,这就是现实,虚构神途是为那些崇高位格的赐福者造设的,一切蚍蜉最终只会在这条路上偏向疯狂,早晚的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洛云图只是随口一提,他自己都没想到魔术师能倒出这么多东西,这个人比洛云图想的还要知道的多。
“那个‘歌伦比娅’,是怎么回事?”洛云图有些不镇定地问。
“你感兴趣?”魔术师一边洗着牌一边说,“她是一个天才,在那个虚构神途盛行的时代,她同时斩获了每一项艺术领域的至高荣耀,可就在她距离这条道路的顶点——身负「此世」的盛名——仅有一步之遥时,她偏斜了,干了件极其狂信徒的事,你应该能猜的到。”
魔术师的手掌一抖,一张纸牌掉落,上面有着精美的图画,一位歌者在演唱、一位画家在挥笔、一位舞者提裙谢幕,牌面底端用晦涩的文字表明了名字,这是塔罗牌中的「恋人」。
“她把所有的仪式师给献祭了?”
“哈,”魔术师似乎被洛云图的点子给幽默道,微微摇头,将那张「恋人」收起,“不是,但也差不多了,她让那个时代化为了泡沫,从锚定时序的事象中抹除,造了一场「大功业」。”
“她登神了?”
“不知道,反正她是把丑角引进元初的罪魁祸首无疑了。”
提到丑角,洛云图觉得自己或多或少猜到了部分事实了,想必那场献祭「此世」的「大功业」是被丑角给窃取了。
魔术师说完这句话,停下来观察洛云图的反应。
洛云图才意识到,自己在听到丑角时表现的太平淡了,光这样就能透露出很多信息。
魔术师只是毫不在乎的一笑,“仪式是很宽泛的一个概念,一日三餐、日出月落、节日庆典,生活中的很多东西都掺杂着「仪式」,世界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被镌刻进仪式,成为永恒不朽的记录,我们后人摸索着「仪式」上的每一道划痕,就如同再次亲历那些伟业。”
“怎样,一点我在制作这些纸牌时读取到的闲碎小事,还合你胃口?”魔术师不时抬头赏玩洛云图克制各种表现的窘迫,不时又洗几遍牌,“不同的神途有各自获取秘辛的手段,譬如神通者借助事象之树、学者叩问「真理」,我们亵渎神途的方法,还是玄之又玄了许多。”
魔术师又洗出了一张牌,低头看了眼牌面,一位身穿旅行服饰的无脸人站在原野和山丘之间,“「愚者」,寓意旅途的开始,也代表永远不停下旅行、居无定所,和你的神通未来身很般配不是?”
洛云图的眉头一皱,这亵渎神途也太bug的吧,连自己神通的名字都知道了,一个神通名字可是直接与神通的作用相关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