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的话让左奉节的脸色一变再变,在原地停留半晌之后方才转身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而去。
“左大人这就走了吗?”
左相门房笑着对左奉节打着招呼。
“本来是要给您带些酥云饼回去的 ,但季家公子却说要把昨日在天宝阁卖东西的银子,拿出一半捐给此次参加科考的举子,夫人欣喜便把酥云饼为季家公子打包带回去了。”
“您若是想吃,只能等下回喽 。”
看着笑呵呵说着家常的老门房,左奉节一愣之后 ,随即对着老门房抱拳施礼。
“多谢指点。”
左相门房是会嚼舌闲话的人吗?
那这话就是左相大人要告诉他的,在这一刻左奉节彻底明白了左相大人刚才那番话的含义。
季博常,就是那条被左相大人刻意放进鱼池的凶猛大鱼。
这样做的原因,便是左相大人对现在的官员很是不满。
这也解释了为何左相大人,会任由季博常借他的势。
因为这本来就是左相大人刻意为之的。
匆匆离去的左奉节,恨恨的暗骂了一句那些欲要赖账的官员。
蠢货 。
当真如左相大人所言,这些蠢货和等着喂养的那些肥鱼没有任何区别,莫说牙齿退化,就连眼睛都是瞎的。
那季博常现在被大人物刻意培养的权势滔天都不为过,居然想着赖他的账。
当真是一群脑满肠肥的东西。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通知那些蠢货把银钱为季博常送去。
他不是左相,做不到将那群蠢货视作肥鱼的境界,没有那些蠢货他的位置也会岌岌可危。
因为他,也是左相眼里的退化了牙齿的肥鱼 。
上了马车他便开始催促车夫快些赶路,绝对不能给季博常借题发挥的机会。
现在的季博常就是把天捅个窟窿都不会有人降罪,因为这本就是大人物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因为现在的季博常已经来到了谭继坤的家门口,在他的身边 ,还站着右相门房,张栋。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队季博常用御赐令牌征召的巡城禁军。
没人告诉他昨晚季府发生的事,但他就是选择了谭继坤作为自己的有缘人。
无他,这狗日的根基最浅。
他是礼部员外郎,他姐夫是礼部右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