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成功的如此轻易。
只待付大人归来,只待周云先生来到此地,定远从今往后将是另外一番天地。
季博常没有坐回椅子上,而是就站在那里看着高台下方那黑压压的百姓人头 。
这人群里,老幼妇孺皆有。
妇人握着锅铲,老者提着棍棒眼带冷意的看着自己。
若眼下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北夷人,他们绝对没有这样的勇气。
而最先跪地求饶最怕死的,也一定是这些妇人和上了年纪的老人。
不,根本就不用北夷人。
当初东南军占据定远的时候,他们就连一点反抗之心都不敢有。
莫提手握棍棒 ,他们就连抬头的勇气都不敢有 。
但现在他们昂首挺胸手握武器,眼带嘲讽不屑。
原因,则是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从未展露过让人恐惧的一幕。
他不杀人,长得也不吓人。
见到谁都是笑呵呵的,哭诉就给粮,见人衣不蔽体就送布,整日开口就是百姓还是太苦了,我们做的还不够。
这样的人,不可怕。
这样的人,可欺辱。
这也不是他们想象中侯爷该有的样子,也怪不得他没能打进北夷活捉金狼王。
太软弱了,这和他们想象中的枭雄想象中的侯爷相差太远 。
只要我们站出来手握棍棒,让他交权他就得交权,让他赔偿就得赔偿。
因为他,怕了我们!
就在他们相互嬉笑议论未来,时不时用嘲讽的眼神看向高台季博常的时候,后方陡然传来一阵骚乱。
是那些去请周云的人回来了。
而在看清那些回来之人后,那充满欢笑的议论声骤然一停。
血!
他们看到了血!
那不是一滴一滴的血,而是一道道长长的血痕。
上百马匹在前 ,数百具尸体在冰冷不平的地面上被马匹拖着前行。
庆云城的地面是用小石子混合黏土夯实而成 ,尸体在那些突起的小石子上拖行,就犹如无数锋利的小刀无时无刻在肢解那些被拖行的尸体。
尸体在地面拖行时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那恐怖的声响宛如阎罗索命之音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
这些尸体或面部朝上或面朝地面,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面部朝上的尸体后背血肉早已不在,露出了让人心生寒意的森森白骨,和地面石子相碰,咔嚓一声白骨断裂一截留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