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仲寅闻言,转头看向老者的眼睛微微一笑,随后一字一顿的开口。
“你的级别不够。”
言罢袖袍微微一甩。
“付某不才但也是一县之令,若想让蓝海亦就范也需要付某去信才能让他相信,若无本官执笔这信根本就送不到蓝海亦面前。”
“而你就是一个下人,或许连面见左相大人的资格都没有,如此身份竟然胆敢一口一个替某在左相面前美言实乃可笑。”
说着转身朝县衙之内而去,在一脚迈过县衙门槛的时候停步淡淡开口。
“让某给蓝海亦去信可以,但让身份足够的人前来。”
“你,不行!”
看着缓步走进县衙的付仲寅,扮做老班主之人的冷色铁青眼内杀意迸射。
“怎么办?”
“难道真的让他面见大人?”
听着 身边之人的问话,扮做老班主之人口中冷冷一哼。
“如今他已是按照我们所言在井中投毒,这样的事情让季博常得知必死无疑,所以他已经没了退路。”
“他想见大人无非就是想要一份保障而已,既然他想见那就让他见。”
“但只要他写下信件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毙命之时。”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根本就不怕付仲寅还会有其他心思。
大人本就要来到留梅,让这付仲寅见上一面又有何妨。
只要他肯写下亲笔信让蓝海亦来到留梅,那付仲寅这个工具人也就没有了任何存在的价值。
付仲寅回到了县衙后堂,他的妻子和下人也都中了“毒”,因为她们也喝了从井里打上来的水。
付仲寅没有去看自己的妻子,而是推开了厢房的木门。
厢房内的桌子上放着一份纸张,付仲寅看过纸张上的内容后犹豫了一下 。
随后将纸张送进口中费力咀嚼,最后用力的吞咽了下去。
他是大儒,这样的事情他之前一定不会去做,但将信纸咽下后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因为这个粗鲁不雅的举动,让他感受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种感觉叫,豪迈。
夜色,伴随留梅县内的呻吟声悄然而至。
今日的留梅没有炊烟,因为所有留梅人根本就没有起身的力气。
就连从地面爬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