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仲寅家里的水缸是满的,而且没有任何刺鼻的气味也没有苦涩的味道。
那些跟随江文庭而来的人,见到那满满一缸清水的时候,直接拿起水瓢大口吞咽。
就连唐信和跟随他的杂耍班子也是如此。
看着江文庭也是连饮三杯才放下水杯的样子,付仲寅再次淡淡一笑。
“时局所迫,连杯茶都不能为大人奉上,实在惭愧。”
江文庭摆摆手。
“无妨,付大人有何不解之处尽管说来,但今夜这信必须送出去,不然耽搁了相爷大事,这个罪责你我可是担待不起的。”
付仲寅闻言点头:“既然大人快言快语,那付某也就直言不讳了。”
略微思忖了一下后转头看向江文庭。
“都言人皆有一死,但有轻如鸿毛和重如山岳一说,大人博学,所以付某想问何种死法轻如鸿毛,又何等死法重如山岳?”
这话让江文庭的眉头再次一皱。
他本以为付仲寅要问的 ,无非就是去往帝都后是何官职,亦或者借机和自己攀上关系为将来铺路。
但没想到付仲寅的问题竟是如此天马行空不着痕迹。
但现在还需要这个蠢货亲自执笔去信,所以也只能耐着性子开口回道。
“为江山黎民赴死重如山岳,为知己者死也可重如山岳。”
“为江山黎民献身为雄,身死亦有后人传颂,为知己者死为友,就算身死亦有老友举杯悼念。”
“为民为友者,即为山岳。”
江文庭没有回答何为轻如鸿毛,但口中之言却将何为重如山岳完美诠释。
说完看向付仲寅:“某之回答付大人可还满意?”
付仲寅闻言笑着拱手。
“大人博学,寥寥数语便是解了某心中困惑,谢过大人。”
他的笑意乃是发自真心,眼内更是闪过一抹知己的光芒。
仿佛江文庭刚刚所言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也仿佛他是在借江文庭的口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谢过之后伸手入怀,拿出一封信件放在了江文庭面前。
“这封信某早就写好了。”
说着在信件上轻轻拍了拍。
“但某还有个疑问需要大人解惑,不知可否?”
在这封信拿出来的那一刻,江文庭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抹笑意。
随后对一旁的唐信不着痕迹的比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