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定远边界的江南军有十五万之巨。
看着眼前依旧闹哄哄的定远,看着斥候依旧送回定远大乱的情报。
申千彻的脸色难看无比。
自己面带睥睨的带军而来,随后定远之内的景象和季博常的毫无招架之力,让他脸上的睥睨变成了不屑和无趣。
面带睥睨是因为他不认为季博常是自己的对手。
不惧所以睥睨。
他甚至都没把李三山和蓝海亦当成对手。
按照情报,季博常在相爷的筹谋引导下开始怀疑李三山就是申云杉,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布局。
三山合起来可成一个“由”字,向下延伸一笔便为申。
这样的设计如果是一般人肯定看不出来,但对面的季博常一定能想到这一层。
似是而非的东西才最惑心。
名字对应上了,麾下三千之数也对上了,甚至年龄和出现的时机全部都能对应得上。
这样的局无法可破,因为它直指本心,想不去怀疑都不可能。
而传回来的情报也说明了这一点。
季博常将李三山从北境调回,解了他的兵权也在暗中开始铲除跟随李三山的那三千人。
这样的李三山就是丧家犬,本就是泥腿子出身,如今又被主子怀疑意欲抹杀。
而那蓝海亦虽然出身北境边军 ,但有江文庭大人出手以六万北境百姓相胁,已成瓮中之鳖。
麾下大将被多疑所废,另一主将投鼠忌器唯有被牵着鼻子走 。
如此之下,那季博常还有何可惧之处?
所以他的睥睨更浓,眼中不屑失望也是更甚。
不配 。
莫说不配和相爷为敌 ,就是面对自己季博常也不配被称为对手。
他不再关注定远,而是开始着手制定攻入东南境内的详细战法。
睥睨不屑犹在,但打脸来的太快。
他还在定远边界镇守,确保不让一个定远人甚至一只定远苍蝇飞出边界之外。
就像他给左相去信里说的那样,一切尽在掌握。
可就在他连看定远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时,左相的信件到了。
他就镇守在定远边界,在他眼里定远真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但就在他自以为的时候,季博常竟然越过他将消息送进了帝都,将定远的实情用一场拙劣的表演呈现在了左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