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子别院吧,十一皇子能以十二岁之龄做出这等筹谋,承乾去了也会对他有帮助的。”
临孝君闭眼后微微摆手,秦六余见状也是起身施礼告退。
他明白了大人今日所言之意。
没经历过挫折更未见识过人心的险恶 ,临承乾所谓的筹谋无非都是在书本上和跟在大人身后学来的。
但他学的只是如何布局谋人谋利,却从未学到过如何自保和破局。
这一点就和饱读诗书,张口闭口为君之道如何治理天下又当如何的酸儒一个样。
说的头头是道,其实连柴米油盐几文钱一两都不晓得。
而在大人昏迷的这段时间,秦六余的感受更是极为清楚。
公子的为人极为阴沉且...刚愎自用。
能看到的都是如何获利取胜,却从未想过其中蕴含的风险。
而且极为自大,他看不起申逐鹿也看不起季博常 ,甚至....看不起孝君大人。
所以在临孝君问他,如果处在季博常位置的是临承乾的话,能否做到季博常的地步时他没有回答。
答案是不能!
但这话他无法说出口也不能说 。
因为他发现公子的心性和心智....像极了大雍的皇子们。
心智不够养尊处优又心有沟壑。
好在大人及时看到了这一点,今日叫自己来其实就是在预防临承乾走歪了路。
拿走军权,再拿走民生财政大权就是在弥补这一点。
那句我的书房太过沉重,现在他坐在里面还不合适的意思,和废黜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但好在大人只有公子一个子嗣,让他去往皇子别院就是在给他一个沉下心来沉淀自己的机会。
将来的东南重担,还是会交到公子手上。
秦六余在走出卧房之后,对守在门口的郎中交代了一声好生照顾大人。
若药材不够尽管派人去取之后,转身大步离去。
他要把大人刚刚交代的事情告知刘元山,然后再彻底的落实下去。
可就在秦六余刚走不久,一张纸条被送到了临承乾的面前。
而临承乾所在的书房里,还有一个人就坐在他的对面。
临覃覃。
临覃覃被临孝君许配给了秦家嫡长子秦秀,同时也给她准备了一口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