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马上就要见到季博常的时候,老左心里顿时一阵悲鸣。
既生节何生常啊 !
前几天他也说过同样的话,既生节何生鹿啊。
老左觉得自己真的成了悲苦的代名词,前半辈子遭受职场霸凌,被左相连埋汰带嫌弃的好不容易熬过来了。
然后又蹦出个季博常。
完了,我左奉节光辉伟大又憋屈的一生就要走到终点了。
他实在想不出季博常有什么不杀他的理由。
带着这种生不逢时的遗憾和悲苦,时隔一年多之后他再次见到了季博常。
之前他最后一次见季博常的时候,还是在秋水之外。
那时季博常被临时提上来做了少府军器监正,也正是当初的那最后一次见面。
将原本朝臣共同出资建立在秋东县的船坊,搬到了东海无忧州之外。
也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老左的鼎力相助,以当时季博常的实力根本搞不到那么多江南匠人进入东海船厂。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左奉节一进季博常的书房,便是大袖一甩露出一副大义赴死之态。
说完对着季博常微微拱手 。
面带不卑不亢的大声说道:“季公子,当初咱老左对您可是不错啊,您成立特昂堂咱老左二话没说直接掏了银子,要是没咱老左您那无季车马行也不可能那般畅通无阻啊,再说咱老左和您父季大人那可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从第一句话出口开始 ,那脸上的不卑不亢便是瞬间消失。
说到最后就差声泪俱下了。
不得不说老左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他居然把之前和季博常打交道时的所有事全部说了一遍。
最后着重强调,我和你爹季零尘那可是非常好非常好的好盆友。
中心思想三个字,别杀我。
“左大人觉得我要杀你?”
季博常说着端起茶盏,似笑非笑的对左奉节问道。
“我知道季公子一直视我左奉节为心腹大患,杀了我您便可高枕无忧也少了一个最大的对手。”
“而且如今正值公子和左相对弈之时,杀了我如同断左相一臂,如此公子获胜的几率大大加强....”
季博常本是要喝茶的,但老左的话让他端在手上的茶盏怎么也递不到嘴边。
奇葩的人季博常见过太多。
但又奇葩又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唯老左一人。
他说自己视他为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这话季博常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