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的城墙不但消弭了心中的不安全感,更让人失去了紧迫感和危机感。
因为有墙觉得安全了,觉得牢不可破没人能打得进来。
没了紧迫感和危机感,剩下的自然就是无尽的内耗和被快速滋养的贪婪。
正是因为有了雍北关,有了塔山关和北朱河才让当初强大无比的大雍从内部开始溃烂。
昏庸的帝王,渐渐做大掏空一国底蕴的世家,就是这城墙之下滋生出的害虫。
一切都因为太安逸了。
如果没有墙会如何?
没有墙就会有强烈的不安全感,就算睡着了也要睁着一只眼。
担心受到难民冲击就会提前排除灾患。
小主,
担心百姓作乱被杀就会时刻保持警惕,也就绝对不会再出现,一县之令居然不知道麾下有多少村庄这样的荒唐事。
担心外敌入侵灭国,就会时时整军备战,时时想着先一步灭了对方。
也就绝对不会出现重文轻武,吟诗作对之辈凌驾于领军作战军人之上,口出无尽嘲讽之言的奇葩事。
一堵墙,隔开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
一堵墙,滋生了高枕无忧的酒池肉林。
还是那堵墙,让人看不到真正的世道,更看不到天下百姓生活的样子。
所以他不会建那掩耳盗铃的城墙,但要在所有人心里建起一道坚不可摧直达云霄的心墙。
这些话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而啾啾今日的话再次让他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就如那大雍皇族,被皇宫和帝都两道巨大的笼子圈禁,他们能看到真正的世道吗?
他们能看到的都是加工过太平盛世,能听到的都是过度粉饰后的歌功颂德。
但真实的世道,和他们看到的听到的是一回事吗?
想到这里,季博常对啾啾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个建议不错,而且看事情的角度很是与众不同 ,以后有想说的尽管说出口,对的会采纳错的我也会提出来。”
季博常的夸奖让啾啾兴奋的原地转了好几圈。
之前从没人夸过他,更没人鼓励他畅所欲言。
“公子,我觉得我更适合军队,您给我一支军队我直扑帝都,保证砍下申逐鹿的脑袋给您做夜壶....”
兴奋的小嘴刚张开,便见季博常抬手对着门外一指。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