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是拈起一枚棋子放入棋盘。
“但你的成长速度确实让我感到吃惊....”
说着左相微微摇头。
“不,准确的说是感到恐惧....”
“我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你却让我有种失控之感。”
左相再次摇摇头。
“随着你带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我甚至有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你是我的儿子那一切都会变得更加圆满。”
啪,又是一子落入棋盘。
“从这一点上来说,季家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左相说完想了想之后微微一笑。
“如此看来,那季零尘也不是一无是处。”
再次拿起一枚棋子:“但我不能留你,哪怕再不愿也不行。”
“你死了才能收获足够的功德,而你活着对云深的威胁太大了。”
“因为云杉,绝不是你的对手。”
左相将棋子放入棋盘之中后,起身来到了书房门口看向沂水城所在的方位。
“能逼我用出最后的手段,又让云杉在世人面前现身,你足够自傲了。”
他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舍和哀伤,因为这是他对季博常的道别之言。
那个被他亲手培养起来,最后险些掀了他棋盘的小家伙,那个让他有种惺惺相惜,被认为最接近他的小家伙。
死了。
他死,将会成就左相的圣人位,也能让他得到一个干干净净的天下。
所以左相此刻的情绪极为复杂。
有哀伤,有不舍,更有一种重重的如释重负。
但唯独欣喜之意并不多。
在房门前站了足足一刻钟之后,左相淡淡开口。
“走好。”
这是他对季博常说的最后一句话,而这样的待遇整个天下唯有季博常一人矣。
临孝君没有这样的资格,就连张白衣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是道别,也是感谢。
回身坐回椅子之上时,左相眼里的哀伤变成了欣慰。
为自己真正的儿子感到欣慰。
就如季博常所说,他是申逐鹿,大雍真正的巨头申逐鹿。
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几个儿子,也没人知道他的儿子究竟都在何地。
申云杉的消息被流传出来,都有可能是他故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