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只‘算是。’”沈亭之扫陆闻亭一眼,示意他保持安静,继续讲,“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吧。”
十三年前,沈亭之才七岁的时候。
他和薛师祖以及唐棣住在山上,每日都是悠闲自在。
直到一个雷雨天,唐棣和薛师祖两人下山去采买,被雨困住,当天晚上没有回来时,在道观中的沈亭之碰上了五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这五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极其嚣张,看见屋里面只有一个睡着的小孩,二话不说,把人摇醒后,掏出枪就顶在沈亭之脑门上。
然后毫不意外,在一分钟之内被沈亭之反杀了。
刚睡醒的沈亭之起床气极大,反杀了那五个人都不够消气,顺着五人身上的因果关系就找到了五人上家,缩地成寸,直接到了云省边境处。
将那五个人的上家和在跟上家交易的人给一锅端了。
“那个司机是这里面的人?”陆闻亭问道。
“不是。”沈亭之语气中带着敬意,“他是我刚到云省碰见的一个残魂。”
“遇见的时候,司机的灵魂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但还是在保护我。”
“我解决完那一堆人渣后,仔细检查并给司机修复了魂魄,才知道他是一名卧底在毒贩中的警察。”
“因为身份被发现,毒贩将他凌虐至死,连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当时想着,看在他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把他被毒贩丢弃在四处的尸体找到送回了原来所在的地方。又帮着他在地府找了份兼职,让他可以暂时不去投胎,顺便有地方挣钱给家里人托梦,见见妻子孩子。”
陆闻亭在青年手心挠了一下:“清珺当真只是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
沈亭之耳根微红:“当然是只看在他救我的份上。”
陆闻亭没再说话,只看着他笑而不语。
沈亭之羞恼瞪他一眼,用力甩开男人牵着自己的手,埋头快步朝前面走去。
陆闻亭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追在后面:“清珺慢一点,我要追不上你了。”
心中更是一片柔软。
他的清珺啊,看起来总是超然于世外,不近人情,一天总把各种规矩挂在嘴上。
可最为不守规矩,最为叛逆,最温柔的人,也是他。
陆闻亭何其有幸,才能在这浊世中遇见这样一个干净剔透的人儿,还让人等了他两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