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的邪灵宗之人或羞愧低头，或怒视阴无伤，但总体来看，依旧是窘态百出。

妖月此时走也不是，待在凉亭也不是，就愣在原地，不知任何是好，可事实是，确实是她疏漏，放松了警惕，不把弟子当人看，才造成现在这般局面。

她被萧风云嘲讽，能说一句应有的。

她的行为不只是让“莫寒”这一位天骄心寒，在场的许多内门弟子，也都是觉得不忿。

“莫寒”这位身负巫蛮血脉的天骄尚且如此，他们这些普通内门弟子呢？换做是他们，说不定沈寒山动手之际，妖月长老等人都不会出言阻拦。

四周氛围沉默，邪灵宗弟子内心皆憋了一团火，这火在胸腔内燃烧，叫人憋屈，叫人忘记呼吸。

在这沉默中，邪灵宗弟子的忠诚，远走荒漠、随风飘散，肉眼可见的，跟宗门的未来渐行渐远。

妖月身为元婴巅峰强者，灵识覆盖下，能清晰感受到众弟子此刻的情绪，以及全场的氛围。

这里充斥了嘲讽和漠视，漠视多来自邪灵宗弟子，嘲讽则来自其它三宗之人和萧风云。

是她妖月，离心离德了。

妖月雪白手背上已暴起根根青筋，若不是精致的指甲过长，她无疑会攥紧拳头，暗自发泄怒火与窘迫，从而转移注意力，当个缩头乌龟，让自己不那么难堪。

到了如今的地步，唯独令妖月心情好受一点，有个安慰的是，在她身旁，还有一个比她处境更困窘的人，正帮她分担这些或明或暗的嘲讽。

梁祖楼此刻确实异常难堪。

他先前便教出了个叛宗弟子，受人唾弃，诟病一生，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手下又溜走一个‘弟子’，实在是让他无颜面对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