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凝雪闻言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般想的。

龙玄见四下已无他人，立刻一打响指，夜空中落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身影。

“王上。”此人说话声音低沉，似乎在刻意隐瞒自己的声音。

“嗯，蟠龙，你去跟着那队送宴轻欢尸首出去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动。”龙玄指了指太医院的方向。

方才龙玄让谢沧御将宴轻欢抬到太医院再次查看情况，龙玄凭借直觉，没有让谢沧御等人动宴轻欢的尸首，只是让他们将宴妃装点好后再送她离开，此时让蟠龙去盯着他们正是时候。

蟠龙接下口谕便立刻往太医院去了。

龙玄则是带着凤凝雪回了凤华宫，这件事还得等蟠龙来报，他们急也没有用。

次日清晨。

蟠龙带回了昨晚的消息，还带回了一身伤。

龙玄从蟠龙的口中得知，宴轻欢确实是假死，她在被侍卫送回去的途中便诈尸逃走了，逃到了城南郊外的一处废弃高塔下，和一男一女汇合，后来自己被那女子发现，还被打伤了，幸好自己的武功还算不错，所以还能在两人的围攻下逃走。

听完蟠龙的汇报，龙玄二人知道蟠龙说的那一男一女是何人，而且蟠龙受伤应该也是他们干的。

“蟠龙，下去好好疗伤。”龙玄站起身，扶起身形有些许摇晃的蟠龙，眼中带着浓厚的担忧。

蟠龙是自己的四大暗卫之一，平日里他们就见不了几面，知道四大暗卫身份的，也就只有自己、凤凝雪还有陆成，自己每次喊他们出现都是有事嘱托，如今为了自己的事情，蟠龙居然还受了伤，龙玄本就重情义，看着这副模样的蟠龙，龙玄心中酸涩，终归是自己还不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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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上。”蟠龙在龙玄的搀扶下站起身，龙玄招呼了陆成，让陆成带他去治疗。

在蟠龙和陆成离开后，龙玄看向凤凝雪，满脸愁容，看来当时没动手处理掉宴轻欢是自己的问题，现在宴轻欢逃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王上，这件事，我们还是请轩辕前辈来帮帮忙吧，宴轻欢此人同阿景一样，来历不明，虽说她当初是四王爷举荐硬塞到你身边的，但是我们没有详细调查，很难说宴轻欢是不是细作……”

这件事凤凝雪早就思考良久，等到现在才说出来是因为她一直没有证据能确认宴轻欢的身份，就算龙玄会偏信自己，若是真的按照自己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宴轻欢的罪名，只怕龙玄在朝堂上也难以服众。

“你是不是早就怀疑了？”龙玄一下子看穿了凤凝雪，拧着眉质问。

“不错，只是这件事毕竟没有证据，我不能贸然告诉你，我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宴轻欢还有阿景的身份了。”凤凝雪叹了口气。

她身为将门嫡女，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宴轻欢的伎俩她不是不会，而是太低级了，凤凝雪根本就不想用，但是发现宴轻欢身份有异这件事，是她偶然之间发现的。

一开始四王爷将宴轻欢塞给龙玄的时候，凤凝雪也曾以为宴轻欢就是四王爷从哪里买来的婢女，放在龙玄身边用来监视龙玄的，可久而久之，凤凝雪发现宴轻欢的身份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宴轻欢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一些僻静的地方，若说后续是为了和刘琛幽会私通的话，那前期宴轻欢的行径便更加可疑。

一个后宫的妃子，需要在什么样的情景下，才会深更半夜出现在幽暗僻静的地方去见别人？

同样的道理，阿景也是如此，比起宴轻欢，阿景的身份让凤凝雪更加怀疑，自己并没有接触过这个叫“阿景”的婢女，也从未见过她，只是阿景的存在好像连自己身边的苏念都默认了，所以凤凝雪一度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直到前几日，凤凝雪中毒大好之后，感觉好像不太对劲，随口问起苏念，苏念才摇头表明自己对阿景此人也没有印象，但是看见她的时候总是恍恍惚惚的，觉得好像在脑海里有一些关于阿景的记忆，但真正深究下去，除了这些，她完全不记得以前和阿景有过任何接触。

“王上，你说会不会有让人恍惚之间制造一些记忆的迷幻药或者毒药之类的？毕竟我之前也多次怀疑过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直到这次中毒痊愈之后，才猛然想起来阿景此人我从未接触过！”

凤凝雪推测，一定是阿景或者宴轻欢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才会让自己和苏念都神志恍惚，让他们钻了空子，制造虚假的记忆。

可是人的记忆真的能被制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