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河水走啊走，正如依当初看故事书的时候，上面童话的画风下面有着一些稚嫩的字所展示:

“小狗来到森林，它不知道要怎么办，于是，聪明的小狗沿着河边走啊走。

从清晨到傍晚，从鸟鸣到鱼跃，直到，小狗沿着河水来到宽阔的草地。

那里，传来哭声。”

确实，依走到半路听到了哭声，看着渐晚的天色，她却转身循着哭声走去。

哭声越来越明显，最后在夜色之中，依拨开草丛，看到白天突然袭来的恶龙居然在河畔旁看着天上的星星。

对于这个星星，依好像听明论派说过，在曾经的说法里，人死后都会成为天上的星星。

看着面前恶龙在月色之下哭泣的模样，依选择在暗处，直到，那个恶龙带着几分哭腔，喃喃自语道:

“妈妈……”

此话一出，她明显顿住了，看着眼前的情况，依的眼底晦暗不明，她在想:

恶龙是不是想妈妈了？是不是因为它也和自己，和阿散先生一样？因为不被大家接纳而想妈妈了？

共情是令人最难以接受的理由，但是偏偏却发生在暗处的依身上。

她还记得，在故事书里，这个恶龙的名字叫做杜林。现在，依选择放下对童话世界的恶龙偏见与刻板印象。

她缓缓起身，裙尾拖着地，皙白的手拨开遮挡视线的树叶，那一张刘海下的双眼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不知道多少倍的杜林。

“杜林。”

这个是依第一次那柔声喊它的名字，也是杜林诞生到现在以来，除了自己母亲以外还有外人会那么温柔喊自己。

在它记忆里，自己受尽人们的恐惧与攻击，杜林开始变得敏感，但是它却想着做朋友。

“杜林，”依看见它没有远离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下一步威胁自己动作，她深呼一口气，最后语气柔和问它:

“你是想妈妈了吗？”

音落，杜林有些懵，它没有回应依，而是依旧看着天空中最为闪烁的星星。

过了许久，杜林看着天空的繁星，忍不住开口问着对面的依:

“你不怕我伤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