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的交流中，两人已经没有隐私可言，对方的经历甚至包括所思所想都已经被另一方所熟知。

所以现在，连山真的只是在怄气。

他看见了，纸昂羽那名为前世的“一切”。

他看见了那个纸昂羽极度关注的白发女孩在未来会做出的那些事，他看见了……一个更完美的未来和希望。

又是一拳，连山的拳头停在了纸昂羽的额头上，而纸昂羽的拳头却从连山的脸边擦过，手臂无力的搭在了连山的肩膀上。

在崩坏能裂变弹降临的那一瞬间，连山做了很多事。

其中，不论是硬扛下崩坏能裂变弹的所有伤害还是强行分离已经与核心融合的琪亚娜，姬子等人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

他调节了琪亚娜体内的崩坏兽基因，让那个女孩拥有了一份崭新的力量。

他将核心留给了姬子，让她得以摆脱崩坏能的侵蚀。

然后，连山的内心就只剩下了一件事。

揍纸昂羽一顿。

打的就是这个家伙！

我他妈让你背井离乡，我他妈让你不管不顾！

呸！渣男！

连山属于是越打越生气，但手上的力气却是越来越轻。

不过放弃了技术，选择正面对拼的纸昂羽还是先一步失去了战斗力。

纸昂羽我的一只眼睛肿成了缝，另一只眼睛就这么瞪着连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山看着眼前狼狈的纸昂羽，终于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怨恨吗？或许是有的，但现在，连山只感觉到了一身的轻松。

纸昂羽的嘴唇动了两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

连山的笑声越来越大，身上的裂纹也展现出了他真正的模样。

崩坏能是有虹吸效应的，蚩尤一共有三颗核心，一颗留给了琪亚娜，一颗给了姬子，而剩下的一颗才是集结了蚩尤的一身精华。

他留给了纸昂羽。

纸昂羽搭在连山肩膀上的手，突然无力的坠落，周围的空间逐渐崩碎，五颜六色的炫彩花瓣伴随着突然吹入的海风缓缓飘上了天空。

纸昂羽保持着那个跪坐的姿势，安静的看着那些花瓣裹挟着一片又一片的碎片被海风卷上天空。

花儿飘啊飘，他要去哪里？

他路过了大海，这里很平静；

他路过了高山，靓丽的鸟儿在林中歌唱；

他路过了人流，被一个小女孩伸手接住。

花儿飘啊飘，他回到了海边。

花儿落在了三块无名碑的前面。

恰好……那是一朵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