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依靠车阵抵挡闯贼突袭,需在车阵内多置火器,次第击发,使闯贼冲不到近前方可。可我刚才看他车阵中间位置有限,并不能容纳如此多的火铳手。”
“李光壂也清楚这点,所以想要城头火炮支援车阵两侧。可是城头有炮,闯贼一样有火炮。闯贼对着车阵放炮,在炮火轰击下,车阵能站得住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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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要直面闯贼冲锋而镇定自若,从容放铳,非精兵强将不能如此。他想要依靠仓促召集的社兵做到这点,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车阵绵延数里,但凡有一处被闯贼破开,便是全军溃败的结果。到那时车营两万士卒溃散城外,城内救是不救?救则可能被闯贼趁虚而入,不救则城内守军士气大泄。”
陈永福一连说了十几条车阵缺点,高名衡听了,终究还是打消了依托车阵抵达黄河边运粮的想法。
两人正说话间,外边有兵士禀报,城外闯贼射来书信。
高名衡打开看完,气愤的将信拍在桌上,骂道:“好贼子,真是狼子野心!”
陈永福问:“信上说什么?”
“闯贼说已经入春,可以放百姓出城采集野菜果腹,由城墙至土堤这一段,闯贼不会骚扰。哼,招揽民心到我这里来了!”
“那我们置之不理?”
高名衡有些犹豫,问陈永福:“城内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前几日盘库,兵粮还能支撑两个月,民粮却已耗尽,现在每天都饿死上百人。”
“两个月,到时闯军会撤吗?”
陈永福默然不语,高名衡又喃喃自语:“两个月,到时黄河的水应该能涨起来了吧?”
陈永福一个激灵,惊骇的看向高名衡,高名衡却没有再说下去,道:“过两日再放百姓出城采集野菜吧,不要说是闯贼允许的,只说是官府怜惜百姓,所以给百姓寻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