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濮深轻声道。
孔明月笑意更盛,美目抬起,直视着仡濮深的眸子,朱唇亲启,声音淡淡。
“愿为君妻,至死不渝。”
“共牢!”
正堂中央,整齐而有章法地摆放着许多餐食,秦溪自是不晓得其中习俗,但见二位新人相对入座,同举红箸,轻撷食物,似按既定的顺序般每一碟入一筷子。
仡濮深面含笑意,偷偷对孔明月道:“知道你正饿着呢,房里备了一份,一会儿礼毕,你可先回去吃些。”
孔明月噗嗤一声轻笑,以手掩面。
待一同停箸,两人一同捧起两半瓜壳。
“合卺!”
二人举起瓜壳,缓缓饮下。
“用瓜壳饮酒?”秦溪自不明其礼,偷偷问谢裒道。
“匏瓜盛酒,酒有淡淡苦味,却是同一只瓜的两瓣,有同甘共苦之意。”深谙婚典之礼的谢裒轻声解释道。
秦溪恍然大悟。
“良缘夙缔,嘉礼初成!”
此语毕,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在众亲友的祝愿中,两位新人相视一笑,面若桃花。
自有侍女引孔明月归于青庐,冯香脂起身随行,而仡濮深当然是留下来与宾客举杯痛饮。
一时间花间殿气氛热烈,来此地的宾客多是与镜湖山庄有交情的江湖人士,也有尽地主之谊的官家士人,仡濮深自然是众人劝饮的首要目标,但受到连带的,居然是避之不及的秦溪。
劝饮之人有冲着钜子名号的,有墨家的子弟,有山庄的旧人,有倾慕秦溪镜湖一战高绝剑法的武者。
一旁的谢裒只见得秦溪处人来人往,秦溪疲于应付,不觉有些好笑。
而不远处的诸葛稷见此情形,却更难与秦溪搭上话了。
夜色渐浓,花间殿内宾主尽欢,镜湖山庄人人喜悦,就连守在小竹门边的山庄子弟也哼着小曲儿,望着不远处的一片欢腾,心里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