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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还未出声,右手边的另一位女子道:“呸呸呸,小狐狸真不害臊,是你说的嘛,明明是司天监观察得知,要不是你非要拉着陛下去看。”停顿了一下,女子用心疼的眼神看向男子,再度道:“陛下怎会受此寒冻~”
“哈哈哈哈,都别吵了,你们都是孤的爱妻,整日吵来吵去,寡人到底该向着谁呀?”男子道。
床下陈忠听得真切,两女口称陛下,男子称孤道寡,想来定是国君无疑,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无心插柳柳成荫。
待到房门关闭,陈忠猛得从床下蹿出,眼疾手快,不等几人出声,便三两下点住了三人穴位。
三人定在床前,动弹不得的看着面前这位穿着不善的不速之客,一时间亡魂丧胆,如遭雷击。
将三人扶着坐在床前,陈忠后退三步,推金山倒玉柱的纳头便拜道:“罪臣陈忠,触犯圣威,罪该万死,妄乞陛下见谅,罪臣乃奉堰郡郡史李狂先之命秘潜而来,只为呈上奏书,万无敢伤陛下之念,望陛下圣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大齐国君生死只在陈忠一念之间,焉能二话。
大齐礼制有云:直视君主,乃亵渎神灵,是为大不敬。
然眼下事急从权,陈忠哪里顾得上这些,抬头瞥了眼国君,见其眨眼示意,于是便将书信从怀中取出,低头双手呈递。
“陛下金口玉言,望陛下万无惊恐,罪臣这便解了陛下穴道。”陈忠道。
不见回声,陈忠又瞥了一眼,但见国君又眨了眨眼,于是陈忠便解了其穴位,下跪递书。
接过奏书,拆开来看后,国君突然面色大变,怒目圆睁。
“放肆,那李狂先是要造反不成?”
说话间,国君将书信扔到了脚下,陈忠看时,只见书信上的字体,早已被水渍侵蚀,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行字体:仁主以厚德治理天下,圣人以博爱教化众生。
不愿交割兵权
若陛下执动刀兵,且恕臣不敬之罪。
陈忠看罢,如坠冰窟,寒毛卓竖,连连叩首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郡史大人一向忠心耿耿,绝对无有犯上作乱之心,都是朝中奸臣当道,这才不得不找寻时机,此次秘密前来僭见陛下,也是怕奸臣察觉蒙蔽圣聪,陛下明鉴,我堰郡军士绝对无有二心,郡史大人更无二心,都是罪臣办事不利,途中落水……”
国君听的火起,早就心生不悦,‘嘭’的一声,拍榻而起道:“不必说了!”
门口兵士听得异响,登时冲进门来,刀剑交错的将陈忠围了起来。
见此情形,陈忠当下心中叫苦:看来今日难逃一死。
“孤今日心情好,不想杀人,你,回去给李狂先带个话,就说孤不日将率大军,挥师西进,识相的话,让李狂先焚香沐浴,带着妻儿老小到通旺城下引颈受戮,否则,大军到日,凡属堰郡管辖,无论百姓官兵,一个不留!”国君道。
陈忠正要开腔,国君又道:“乱臣贼子,孤王即位以来,哪个敢在孤王面前如此大胆,你还是头一个,来人!”
“在!”
“将此人牙齿敲碎,去其一眼,割下双耳,扔出宫去!”
“是!”
听得此言,陈忠放声大笑,接着迅速拔出腰刀,与兵士斗做一团。
真个好杀,但见:
辗转腾挪,似独龙翻身。
左冲右撞,如鲲鹏展翅。
闪身回刃,尽显陈忠良能。
抬脚前踹,多有错刀威风。
这个持刀劈来,被陈忠抽身躲过。
那个拿剑刺去,被错刀轻松化解。
国君气急,只道众人酒囊饭袋。
兵士懊恼,奈何自己技不如人。
忽一声跺脚,夺门而去。
只留下御军,四下茫然。
“陛下海涵,得罪了!”陈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