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当在跟裴慕心玩笑的我，在听见这个答案时僵硬在了原地，整个人有些恍然。

她之前是一见到我就很恐惧我，我也曾好奇过，但因为她不是一个正常人，我也就没有将她的言行举止放在心上。

我从来都没想过，裴慕心惧怕我的原因竟是……

她说，我像那个害死裴曳城母亲的小婴儿。

此刻，我的脑海中猛然浮现自己还是婴儿时在裴家老宅杀掉的那个年轻女人！

裴慕心口中的那个小婴儿，显然就是我！

许是因为刺激，我脑中原本模糊或者是梦醒而丢失的记忆，忽然有一部分清晰了起来。

我想起那个年轻女人哄完还是小婴儿的我，出去为我冲奶粉后，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曾悄悄进入房间。

在年轻女人拿着奶瓶回来时，小女孩又躲在了窗帘的后面。

她在窗帘后面亲眼目睹了年轻女人被我害死的全部过程！

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就是裴慕心！

我慌了……

不，这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裴曳城的母亲明明是在他十岁的时候才死的，我害死的那个年轻女人，怎么可能会是裴曳城的母亲！

我有些崩溃，这不可能，不可能！

看见我脸色苍白双眸发红闪着水泽，裴慕心连忙站起身对我挥手，“不是不是，小妩你不要误会，小城妈妈的死跟你没关系的，那是你妹妹做的，不是你！你是个好人。”

我颤着眼睫，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问：“慕心姑姑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婴儿是我？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裴慕心像个乖学生一样认真回答道：“第一次见到小妩的时候，我看见了小妩肩膀上的黑痣，跟那个小婴儿身上的黑痣在同一个地方，一模一样！不过，你和你的妹妹是双胞胎，你们长得一样，肯定也有一模一样的痣……”

这一刻，我整个人像是跌进了寒潭那般！

我的锁骨上，的确有颗小黑痣……

裴慕心是将电视剧里饰演过双胞胎姐妹的我搞混了，所以才会对我放下防备。

我不愿意相信，不愿面对，为自己找理由逃避，我笑得苦涩，还是不死心，“裴曳城的母亲不是在他十岁那年去世的吗？”

裴慕心解答道：“她是小城父亲后来娶的女人，是小城的继母……”

原来是这样，我眼底终是一片暗淡，低哑着声音说：“慕心姑姑还记得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哪个房间吗？姑姑带我过去看看好不好？”

裴慕心小心地点头，“可以，不过那个房间在小城妈妈死掉以后，已经被封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