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哑巴!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娘的眼睛挖了!”
何山趴在地板上,头上被砸出个大包,鲜血缓缓从发间淌出。项名仍觉得不解气,狠狠冲他膝盖踩了一脚,何山闷哼一声,再痛也喊不出声。
项名身后一个美人立马上前挽住他,娇嗲的说道,“项公子这是干嘛?你在这里把他打死了,以后我怎么做生意啊?我们喝酒,不管他。”
美人胸前的两团柔软蹭着他的手臂,他色心又起,一把搂住美人的腰坐回凳子上,“行,听你的,给我宝贝儿一个面子。”
何山被砸的昏头转向,心里对项名的恨意又添了一分,多想立马就爬起来杀了他。但当他看见二楼某个厢房窗户时,他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到项名,双手紧握,极力忍下那份冲动。
他们说了会救他娘的,只要再等等。
傅泠和闻堰坐在窗前,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闻堰“忒”了一声,骂道,“孬种!也就会威胁人。”
傅泠倒了杯酒给他,“什么时候动手?”
闻堰,“马上就秋狩了,先拿他开开刀。”
…
秋狩前几日,傅泠一反常态的大早上就翻了驿站的墙。魏梓焕才套上衣服,东楼就来禀告,去见她时,她一身红色骑装,长发扎成一个马尾。
魏梓焕把她拉进房中,让她帮自己戴起那条黑曜石手链。
傅泠细心的将链子上的节扣扣到合适的位置,说道,“殿下,我今日就要先去狩场,马上就走。”
魏梓焕笑的温柔,明白她是过来说一声这几日不会来了,“好,你多加小心。”
这次去秋狩的人多,狩场原先的士兵不够,公浔军就被征用了一部分加入到狩场的分配中。公仪权要随大部队出发保护皇帝和使臣团的安全,傅泠就要先带人过去接手工作。
然而傅泠才离开都城不到一日的时间,项家就出事了,项名死了。
项名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喉结被人割下,耳朵被捅穿,眼睛也被人挖了,就在静园那间专门折磨人的屋子里。
静园一时乱了起来,又很快被人压下风波。项名的父亲跑去傅如晦跟前讨要公道,哭嚎了许久,惹得傅如晦心烦,骂了他一顿。
魏梓焕命东楼暗中调查,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殿下,杀项名的人走的很干净,什么都没留下。”
什么都没留下就好。魏梓焕照常沏了一小壶梅花茶,独自浅尝。“项名身边那个哑奴呢?”
东楼,“发现项名尸体的屋外还有具尸体,脸上有疤,喉咙也有损坏。”
魏梓焕点点头,东楼出去又折回来,手里多了个盒子。
“殿下,上次那个小厮又送来了。”
甚至不用打开,烤鸡的香味已经溢出了盒子,东楼咽了口水。
但打开的时候,里面多了袋蜜饯。魏梓焕看了眼东楼,问道,“很想吃?”
东楼几经犹豫还是诚恳的点点头,得到了一个鸡腿。
城郊外,闻堰赶上傅泠慢悠悠的队伍,喝了口她递来的水。
傅泠,“怎么样啊?”
闻堰哼笑一声,“还好先给毒哑了,不然得叫多难听。啧,你别说,那个何山下手挺狠。”
傅泠,“没让人看到你们吧?”
闻堰又猛灌了口水,才说道,“放心,任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到咱身上。至于他们母子,已经在浔城的路上了。”
浔城是他们的地盘,到了那里,项家就算认出人来也没办法。
项名的死像一颗很小的石子丢进水里,只激起了很小的水花。众人的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秋狩上,大部队出发前一晚,傅如晦去了一趟荆杞宫。
出发当天,公仪权就在皇帝身边看到了公仪婉云。父女俩也很久没见面了,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傅如晦将公仪权脸上的激动和震惊看在眼里,他始终拉着公仪婉云的手,嘴边噙着玩味的笑,“婉云,老将军就在那呢,你高兴吗?”
其实他能感觉到,公仪婉云的手都在颤抖。原本公仪婉云不会去这次秋狩,可昨晚傅如晦突然改变主意了,他想看一看他们见到公仪婉云后的反应。
“我想和我爹说几句话,算我……求你。”
这是公仪婉云第一次用这种乞求的语气跟傅如晦说话。终究是,父亲鬓边的白发让公仪婉云向他妥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