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泠闻言一愣,回身抱住他,沉香扑鼻。她似乎想说什么,却生生忍下了。无声片刻,他们默契的吻上对方的唇。
这个吻如细水,温柔绵长,魏梓焕的手在她腰间摩挲,哑声道,“进屋。”
两人刚转身,傅泠眼中的迷离散去,化为凌厉,看向院门。门边露出一抹衣角,瑟瑟发抖,魏梓焕微微松手,傅泠几个大步走了过去。
当看到卫木蓝那张宛如兔子受惊的脸时,傅泠的眉间皱成一个川字,又是无奈又是头疼,道,“你来干什么?”
她这反应,定是认出魏梓焕了。
卫木蓝的手被她抓着,惊疑的眼神不时瞟向魏梓焕,又看看傅泠。她刚到这里就看见院里拥吻的二人,她瞬间想到傅泠的那些传闻,起初只是觉得脸红,但魏梓焕的脸露出来后,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是这种关系。
太后寿宴时,他们的表现明明,就是两个陌生人。或者说,傅泠在都城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见过她跟谁走得近。而魏梓焕这人,明面是个风光温柔的异国亲王,多少世家小姐的梦中夫婿,但卫老爹还是让她见到就绕路走,其中曲折,她也没细问,只觉得自己也不可能和他如何。
虽然卫木蓝未经人事,但还是能猜到他们刚才要进屋干什么。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如此亲密了。
傅泠又问了一遍,她的眼神锐利,卫木蓝被盯得垂下脑袋,支支吾吾道,“我听说你受伤了……就,想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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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卫木蓝,偏偏让她看到了。傅泠侧过脸,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我院子吗?”
卫木蓝的脑袋垂得更低,自知理亏。早在她来的第一天傅泠就讲过了,但她这几日兴奋上头,一时就忽略了。
卫木蓝小声道,“对不起,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小姑娘,在都城时就锲而不舍的撵在她屁股后面,只怕现在来这里,也是同样的目的。魏梓焕缓缓走过来,从容道,“卫小姐,许久不见。”
卫木蓝仍是低着脑袋,回道,“亲王殿下,抱歉。”
这声道歉,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虽是无意间撞破了他们的事,但始终是犯了错,还被人抓了个现行。
三人沉默了一阵,傅泠把卫木蓝带进院子。她道,“卫小姐,我从不信旁人的承诺。”
她的语气有些冷,不似往常的轻佻,多了份沉重。因着卫老爹的关系,傅泠对卫木蓝的态度算得上亲和,甚至多了分照顾,但不代表她会对卫木蓝另眼相看。
并非是她与魏梓焕的关系见不得人,而是以他们的处境来看,这段关系还不适合公开。今日若是换一个人在这里,傅泠的刀子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卫木蓝低头绞着手指,突然像是鼓起勇气一样抬起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但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和你做朋友,若是真的不放心,你们便将我扣在靖城。”
魏梓焕倒茶的手一顿,他听着怎么觉得卫木蓝还有几分期待。傅泠无语片刻,道,“让你留在靖城,先不说我同不同意,就是你爹,整个宣远侯府都不会答应。”
她是听过大师傅讲的,这小丫头想上战场,甚至还求过他一嘴能不能收她当徒弟,卫老爹为了打断她的念想,严防死守这么多年,岂能是他们几句话就说得动的。
卫木蓝又道,“那你与我做朋友,你就能相信我了吧?我好不容易交上一个朋友,肯定不会出卖她的!”
她越扯越远,傅泠赶紧打住,“你想的倒美,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做不成,你应该好好当你的卫家大小姐。”
卫木蓝听到这话,情绪激动道,“我才不要安安稳稳的当大小姐!谁说女子就该过相夫教子的生活?整日坐在深宅大院中比谁打扮的更美,比谁嫁的夫婿更好?男人谈起女人,不是长相就是她的脾气,对一个女子最好的评价,只能是好妻子吗?”
她边说着,眼睛里聚起迷雾,但她还是扬起头颅,“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要是我一辈子都缩在他们身后,等他们老了,我又躲在夫婿身后,谁会管我爹娘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子?他们只在乎卫家教出怎样的女儿。哪怕我是个女儿身,我也要保护我爹娘。”
魏梓焕和傅泠就看着她边哭边说着这振奋人心的话,良久,傅泠递过去一块手帕,让她擦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