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宓见到叶绾绾,正欲开口,突然,远处堤坝的号角声连连吹响,方才稍微清闲下来的堤坝上,顿时又紧张起来,“世子,单大人,洪峰至了。”
洪峰至了?叶绾绾心中惊骇,这么快?
错愕中,便见驻守堤坝的守军迅速跑开,沙包和土块根本止不住,眼看裂口越来越粗,董晖大吼,“再快些,再快些!”
外围还有尚未撤离的百姓在哭,若是主要堤段不保,周围村庄都会淹没,这里的情况更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鸾宓带来的叶家军也全数投入抢修中,苏以墨让叶绾绾和苏以柔站在一旁,自己挽起袖子也上前。
洪水犹如猛兽,在风雨中,咆哮着狂奔而下。不远处,洪峰一浪掀过一浪,崩碎的沙包混合着沿途席卷的黄沙泥土,不断吞噬堤坝的决裂口。
鸾宓和董晖站在风口浪尖,指挥堤坝上下的抢险。堤案上的守军配合着叶家军,抢修工作层层递进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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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旁的道道身影,便随着波涛起伏,声势气吞山河。
原以为苏以墨只是个文弱书生,可如今看他跟旁边的将士们比起来,却是丝毫不差。
苏以墨不似叶鸾炜,有不容忽视的精致五官,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也不像单秋,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但现在仔细看来,他确实算得上是目如朗星,神明爽俊。
看着满头大汗的苏以墨,叶绾绾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
“陛下,冷宫那位……”来人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男人手中的朱笔蓦地一顿,一滴馨墨落在折子上,晕染一片。
来人一顿,跪下继续说道,“方才有人来报,说……已经去了。”
“啪——”男人手中的朱笔断成两截,馨墨溅出,掺着手心的血,染红了一页白纸。
画面一转,男人紧紧拥着怀中的女人,“你为何如此狠心?”他轻轻启唇,声音嘶哑难听,“你怎么可以毫无留恋地离开,徒留我,徒留我一人。”紧紧揽住怀中人的肩膀,他心中涌出阵阵酸涩,“你怎么可以……”说道最后,唯有三字,“……你好狠。”
“阿夜,你一定要帮我。”连诗语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当初楚玄夜已经帮她抹去了谋害兰姬的痕迹,可楚玄曜还是找到了相关的证据。
“二皇子说要赐我一纸休书,放我归家。”连诗语拿起绢帕抹了抹眼泪。这段时间以来,楚玄曜几乎不踏入后院,连诗语虽然恼恨,却也庆幸楚玄曜似是不再将兰姬放在心上。
可谁知,他居然还在查那件事。
查到了便查到了,后院里哪有真的和谐的存在,不过是做个表面功夫罢了。楚玄曜可以罚她月例,再重些禁足也就罢了,可他居然想要休了她。
楚朝开明,女子丧夫后也可以改嫁,可被休弃的女人,几乎就只能够伴着青灯古佛过完下半辈子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楚玄曜竟然如此狠心。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连诗语,楚玄夜难得觉得一阵烦躁,最近一直反复做着奇怪的梦,本来就不怎么好的睡眠质量变得更差了。今日起床后,头就疼得仿佛要炸开一般。
听着连诗语哭哭啼啼地求助,楚玄夜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但是,看着那双跟宁嫔相似的眼睛,楚玄夜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烦躁,语气尽量放缓,“你且回去,我会帮你想办法。”
“可是……”连诗语还想说些什么,在看到楚玄夜不怎么好的脸色之后,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洪峰已经过去几日,堤坝修筑工事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