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次跟随威王世子前去赈灾的户部左侍郎,单秋,单大人。”
“单大人?单阁老家的小孙子?”
“是啊,据说当时单大人并没有被染上瘟疫,他是为了救百姓,这才以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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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药方已有眉目,可苦于无人敢用,太医们愁眉不展。无人肯试,便不知药效,也不知该如何改良,这可如何是好?”说到这,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自顾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怎么又停了?快说呀,急死人了。”
“是啊,怎么老是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就停下来。”
“就是就是,接下来怎么样了?”
台下的人很是不满,却又很吃这一套,每次都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听众们只顾着嚷嚷,说书先生却不慌不忙,端起了茶碗,又悠哉游哉地抿了一口,仿佛回味无穷。
见他喝茶,台下的人顿时也觉得口渴,他们也跟着端起面前的茶碗饮茶,跟说书先生保持步调一致。
虽说现在都知道蓟郡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也有人说是单大人以身试药才换来的。
可这其中的各种曲折大家并不知道啊,单大人为何会想到要以身试药?试药之后又经历了多少困难才得到的对症药方?
说书先生自然知道不能太过火,他觉得差不多了,就又扬起折扇,提高了音调,“知道太医们的难处,威王世子桃花眸微垂,温声说道,‘陛下命本世子前来救灾,就让本世子试药吧’”
台下的人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们只知最后是单大人试的药,却不知道原来一开始威王世子也曾挺身而出。这一来,他们就更好奇了,这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楼的雅间里,王若烟和叶绾绾坐在了一起。自从那次王若烟帮叶绾绾讽刺宁雪薇之后,她们两人就不再是以前水火不容的样子了。渐渐地,还成为了朋友。
王若烟有心从叶绾绾这里得到鸾宓的消息,便时不时地约她出来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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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绾绾虽然能够时时知道鸾宓的处境和安危,却也知道轻重,只挑了一些能说的告诉了王若烟。
再者,为了保护叶绾绾,叶天冀和鸾宓很多事情都不会跟叶绾绾说。所以她知道的也不多,很多细节都不知道。
于是,在知道有茶楼讲蓟郡疫情,两人便相约着过来了。
跟台下的听众一样,王若烟虽然知道鸾宓安然无恙,可听到这里,还是紧张地绞了绞手上的帕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几乎就要跳出来了。
世子可万万不能以身涉险啊。
叶绾绾倒是饶有兴趣地听着,还不忘拿起面前碟子中的精致糕点,凑近嘴边咬一口,“恩,这芝麻软糕不错,很香。”
台下的听众不断催促,听书先生扬起折扇,继续说道,“威王世子身份尊贵,又是陛下特派到蓟郡赈灾治疫的,若是以身试药出了什么岔子,这可如何是好?众人心中嘀咕,却不敢明说。”
是啊,台下众人不由得跟着点头。
若是当时世子试了药,真的出了什么事,蓟郡必是大乱。又怎会是现下这般光景?
这次不用催促,说书先生便一拍惊堂木,语气抑扬顿挫,“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不可,蓟郡还需世子在此坐镇,世子怎可涉险?便让本官代为试药罢。’众人回头一看,说话者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白衣如同谪仙临尘,不是单秋又是谁?”
台下的听众纷纷屏住呼吸听着,心情随着故事而跌宕起伏,连外面何时下起雨来都不知道。一时间,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茶楼外的雨声和茶楼内,说书先生忽高忽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