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日和尚,就得撞一日钟,待禀明阿爹阿娘,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墨北珩看着被挣开的手,闷闷地开口:“你往日里,不是这样的。”
声音里,似乎还带着控诉。
谢绾绾怔了一下,将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臆想甩出脑子里,规规矩矩回答:“往日是妾身言行无状,平白地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以后不会了。”
那话里的疏离,将他排挤在外的淡漠,让墨北珩心里很慌,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一开始对他毫无保留,满心热烈的谢绾绾。
那个心悦于他,总带着一双星星眼看他,追着他的谢绾绾,好像早就被他弄丢了。
墨北珩自小长在军营中,接触的都是糙老爷们,根本就没有过追女人的经历,便是前世与柳馨儿,那也是柳馨儿哄着他,追着他,他没有主动哄着旁人的经历。
可这两日,他却明白了他与谢绾绾不能再一如往日的相处。
谢绾绾平静无波的眼神,总能在无意间刺痛他的心,他深知,若他无法打破与她如今的僵局,那么,指不定哪一日,绾绾就真的丢下他走了。
到那时,他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为报复那些人而来吗?
他们配?
思及此,墨北珩迫切地想要与谢绾绾拉近距离,让临风收拾行李,死皮赖脸地要来这儿住,就带着这层目的。
不过,关于谢君辞,他还是得问问的:“兄长呢?可是去歇息了?”
谢绾绾听着那称呼,有些晃神。
寻常人家的妹婿,对于发妻的兄长,大多都以‘舅兄’相称,以示尊重,只有极少是跟着妻子的称呼喊,以表亲近的。
当然,皇家人除外。
皇室血脉,便是娶了高门出身的妻子,也极少有喊‘舅兄’的称呼。
有着皇家血脉的传承,皇族与妻族先有君臣之分,然后才是亲戚的情分,舅兄大多都得给姐夫,妹婿一类的行礼问安,身份的不对等,决定了他们称呼上的不对等。
这种身份上的特殊,与尊重无关,与亲近,也无关。
但她没想到,墨北珩会这么唤她的三哥哥。
不是直呼三哥哥的名字,不是唤他三舅兄,也不是跟着她喊‘三哥哥’,而是折中了一下,以‘兄长’唤之。
礼貌之余又带着些尊重,亲近不足却又不那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