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闻言,顾不上什么, 赏了他一个暴栗。
“胡咧咧什么,若让人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虽然大家都知道王爷的脾气不好,但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里呢,这也是能说的?
哪知,那药童却是满眼不愤:“赵太医,徒儿这是为您不值。您看看,就为这王爷这腿伤,您被陛下斥了多少回,罚了多少次了?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他的腿伤这辈子都好不了,让他自己去与陛下说,也好免了您一次次来回的折腾,吃力还不讨好,您图什么?”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王爷的腿伤,老夫也没了法子了。那是王爷自己的腿,你真当他自己不知道吗?”
那赵太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溢满了无奈和不甘。
作为一个医者,他也不愿看到这大宁国的守护神,就这么消沉下去,至此成了一个不良于行的废人。
但他做不到啊!
他能承认自己医术不精,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他,王爷他知道?”
“是啊,自然是知道的,老夫每一次过来,王爷的眼底都带着期盼,可每一次诊治后,听着老夫那些说都说腻了的老话,他眼底的失望那样明显,老夫眼睛又不瞎,岂会看不到?”
王爷那样暴躁,不过是想掩盖自己的失落罢了!
他们师徒俩边说边走,谢绾绾愣愣地听着,心底越发的沉重。
看着赵太医他们走远的背影,谢绾绾低垂着眸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
她缓步进了‘墨北珩’的屋子,那一地碎裂的物件,都在诉说着他方才的暴躁和绝望,而角落里,‘墨北珩’坐在轮椅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两只飞鸟。
谢绾绾就在他身后看着。
临风指挥着人收拾地上的东西,除了下人在收拾东西时,偶尔发出的声音,这屋里只剩一片沉寂。
谁也没有说话。
她原本想提的事,终究没与‘墨北珩’提。
没有人知道,谢绾绾在看着那样的‘墨北珩’的那一刻,到底想的是什么,墨北珩全程都跟在了她身边,同样也没看明白。
第三日。
谢绾绾便给‘墨北珩’留了一封信,带着秋辞和春莹,趁着夜色,离开了瑞靖王府。
那封信,是墨北珩亲眼看着谢绾绾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