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珩一夜没睡。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会儿想的是,谢绾绾究竟去了哪里,一会儿又想,她当真是有什么着急的事,还是因为与他置气?
折腾了小半夜,他干脆直直地坐起身,低垂着头愣愣地看着被子发呆。
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回,她杳无音讯,但至少给他留了信。
虽然那信被换了,将他调查她行踪的方向,错误地引到了旁的地方。
可这一回,她什么没留下。
不,也不算什么都没留!
最后那日,他回京时,她与自己说了‘保重’二字,她与他做了告别,只不过,他不知道,那是告别罢了。
上一回,他与她夫妻之情淡薄,他对她那朦胧的好感,还来不及加深,便阴差阳错地没了,她不知所踪,给他带来的恐慌,算不得多深,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这一回,却不一样了。
他们甚至都说好了,往后要长长久久在一处的,她怎的忍心,就这么撇下他?
墨北珩这么想着,像是陷入了自己思维的死胡同里。
不禁有些自怨自艾了起来。
甚至,他心口处,还微微晕染着几抹失落与委屈,痛苦和惶恐。
他就这么坐了一夜。
打更的人将将歇下,天色仍暗沉沉的,墨北珩顶着满眼的红血丝起身下床,换衣穿鞋,再简单地拾掇了一下,而后缓缓地扶着桌椅的把手往房门外挪去。
临风去歇息了,守在门外的,是章山。
他听到里边的动静,再看了眼还未见明朗的天色,疑惑地敲了敲门:“王爷,您起了吗?”
这么早,起来做甚?
墨北珩在屋里,声音低沉嘶哑:“章山……”
章山心里一惊,忙打开了门,就见到他家王爷,苍白着脸,手用力扶着桌边,想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