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墨北珺手握拳,抵在嘴边,咳了一声:“阿珩,父皇召了玉娘姑娘入宫,也是想看看,你是怎么个打算,毕竟,孩子都有了,总不好让你的第一个孩子流落在外。孩子的生母该死什么位置,也该定一定不是?”
永瑞帝想说,又纠结着没问的事,墨北珺替他问了,也替他说了。
他忍不住地点头应和:“是啊,该定了啊!”
墨北珩哂笑,漫不经心地反问:“那依着父皇的意思,儿臣该给玉娘什么身份?瑞靖王妃的身份好不好?毕竟,金尊玉贵地怀着您的第一个皇孙呢,您说是不是?”
这话,就这么问了出来。
墨北珩是直到此刻,才算明白,他对他的这位父亲不是没有怨的。
甚至,那不是怨,而是恨!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管过自己,也从未关心过自己。
需要有人牺牲的时候,他倒是做起好人来了?
他分明在三年前的那个秋日,便已经答应了,只要自己愿意娶了绾绾,便不会再干涉他的婚事,金口玉言,到了他这儿,全成了屁话。
所以,他能在绾绾拿出珍馐记的分红时,问都不问一句,便下了和离的圣旨,生生地将他和绾绾拆开。
所以,他能在永安长公主带着自己孙女求上门的时候,便打算将人塞给自己,打着哪日绾绾没了,可以立即将人捧上正妃之位的主意。
所以,他能在皇室血脉受损的时候,不顾自己和绾绾已有情意,非要往自己身边塞人。
绾绾出走西北,丢下他了无音讯。
如今细想想,是他活该,但也是老头子逼的。
玉娘蓦地抬眼看向墨北珩,只见他唇边勾着,眉锋凌厉,浑身都张扬着桀骜和散漫。
永瑞帝和墨北珺显然也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尤其是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那句‘瑞靖王妃的身份好不好’,更让他们遍体生寒。
他们能感觉到,墨北珩在说这句话时,对自己的怨气。
老二/阿珩肯定是在说气话!
谁不知道,他跟绾绾是怎么回事,又怎会将正妃之位让出来?
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出身?
他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