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要理阿爹了!
哼~~
可是,手手好疼啊!
好在,阿弟心疼她。
他悄悄拿了短针,将她手心里的刺都挑了出来。
阿弟是个鬼灵精的,看着她们父女俩谁也不理谁,他也不好过,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想到了法子,竟两头骗,两边哄,这才结束了她与阿爹唯一的一次冷战。
前提是她从此不再提改名字的事。
这一年,她六岁。
她的阿弟,不到四岁。
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和她的名字,是她的阿娘唯一留给阿爹的东西。
阿娘也曾窝在阿爹怀里,满是期盼地商量腹中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最后,两人决定了采用阿爹提出的‘澍’一字,有及时雨,恩泽之意。
于阿爹阿娘而言,她是上苍给予他们的恩泽。
当然,也不止是因为这个。
最重要的还是,阿爹和阿娘相遇的那天,是个万物复苏的下雨天。
他们是在先帝临幸嫔妃的床上相遇的。
虽然日子看着不太值得纪念,但她的阿爹却执拗地庆幸那一日,先帝是选了他,而不是选了别人上了那张榻,与她的阿娘抵死缠绵。
在那之后,他和阿娘基本每几日便会被召去一次。
这是先帝亲自给他自己安排的绿帽子。
这帽子,一戴就是小半年。
饶是在后来,她将先帝在世时的事情几乎都查了个遍,也没能找出先帝这么做的理由,更没法理解,先帝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竟还这样坦然地给自己戴帽子。
事实上,她的阿娘一开始并不是先帝的嫔妃。
她是宫里的六品尚仪。
小选后,留在宫里熬了四年才熬到这个位置上。
她是正正经经的女官。
不用侍寝,不用宫斗,更不用在那样的后宫倾轧中挣扎,只要好好干,可以在后宫里混的风生水起,到时候了,可以出宫成婚生子的那种。
她的阿娘其实没什么志向。
更不想给皇帝当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