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眼下正在气头上,压根听不进去他的半句解释,钱乾低垂着头,唇抿的紧紧地,始终未再开口,秦蓁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
钱乾张了张嘴想挽留,但攥了攥拳,终是什么也没说。
回到了客栈的秦蓁沉默了许多。
她一言不发地坐在客栈的软榻上,神思不属地垂着眸子,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浓浓的郁色。
白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她甚至暗暗地后悔今日她走的早了,没能往下听,不然,好歹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稍稍地劝一句。
要她说,她也挺郁闷的。
她们天南地北的寻人,整个大宁上下都走遍了,哪里知道,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远处。
京城与临城之间,能有多远?
快马加鞭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路程,偏偏人就藏了这么久,愣是没让他们找着。
但是,他人好好的,闹什么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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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秦蓁起的很晚。
她起来的时候,钱乾带着一只小小的行囊,坐在楼下的茶桌上,喝了小半日的茶了。
白苏站在二楼的走廊边,时不时地往下看两眼。
秦蓁收拾齐整后,与白苏一起下楼,没走几步,便与抬头往上看的钱乾直直地对上。
看到他那张没有任何遮掩的模样,秦蓁一时间有些恍惚。
眼前的这张脸,才是他萧一行真正的脸。
这张脸,与昨日她见到的那张遮掩过的脸,仅有七八分的相似度,若非他的行为习惯,还有他所知道的东西与那些经历,昨日,秦蓁也是不敢认的。
片刻后。
秦蓁坐在了钱乾的对面,两人隔着一张桌子,谁也没搭理谁,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用早膳。
用过早膳后,秦蓁同样一声不吭地回了楼上。
钱乾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拿起包裹,跟了上去,并在秦蓁关门的时候,伸出脚卡住了门,秦蓁淡淡地抬眸撇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他肩上的包裹,撒气似的松开了关门的手。